夜晚,路麵車少人少,回去丁家的速度就很快。
當我們到了丁家外時,兩個白燈籠在大門前晃來晃去,車少了許多。
整個大宅,都分外安靜。
就好像丁家的人,和其餘道場的陰陽先生都去圍堵我了。
我沒有去推開大門,而是從旁側院牆躍入其中。
啪的一聲落地,空氣中卻彌漫著濃鬱的香燭味,格外刺鼻。
靈堂中,棺材以及上邊屍身都保持原樣。
老龔從我肩頭下來,搖搖晃晃多出了身子,陰惻惻的往前走著,還嚷了一句。
“老娘子,老龔爺來瞧你來了,彆藏頭露尾,這裡躺著的,不是你哇!”
老龔幽細的話音在院內回蕩不斷,陰森極了。
縱然知道大部分人都在鬨市區,可我依舊全神戒備。
先前那麼大一群陰陽先生,雖然沒有讓我真的吃多少虧,但教訓已經夠了。
我對他們,說不上大意輕敵,他們對我一定是輕敵了,否則都有個能輕易抵擋雌一玉簡的陰陽先生,根本不應該讓我輕易逃掉。
“咳咳。”
略顯低沉的聲音,壓下老龔的話語。
從棺材後方,居然走出來一人。
此人年紀不小了,感覺和唐毋相仿,不過他頭發還沒有完全透白,帶著一些黑發,皺巴巴的皮膚上有著不少的老人斑,還有一些白癜風的痕跡。
再仔細去看,那些發白的皮膚很是細嫩,有些像是初生嬰兒。
我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居然,還有人!?
“鄙人陶明易,玉胎道場現任場主,還不知道丁香神算從何處招惹了閣下,非要如此手段,趕儘殺絕。讓鄙人中間做個調停如何?”這人麵帶微笑,語態和善。
老龔微微後退幾步,到了我的身側,眼珠子活絡轉動,是在計算。
“陶明易,你還是那般慫人無膽,此人逼的芮樸假死躲避,都不肯離去,甚至還傷她孫兒,抽走生魂,當真是心狠手辣,這還有什麼調停?不死難以謝罪!我看今日之後,你姓陶的就不用再來雲都縣了,更彆進丁家的門!”
另一個蒼老的話音中氣更足,也更為淩冽,帶著殺機!
腳步聲從後方響起,另一老人從另外一側走出來,他穿的就不是唐裝了,而是一道長衫,印著不少紅圈兒,寫滿喜字。
我才想起來白天另一個細節。
玉胎道場的人來的時候,說了,他們的場主在後邊。
包括罔極道場來人一樣說了,場主隨後就到。
我被陰陽先生圍追堵截,這件事情根本沒有細想起來。
“老娘子喜歡年輕的,瞧不上你們這些老幫菜,她惹了事兒,你們倒是來的和狗一樣快,你們和年輕人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會舔呐!”老龔幽幽道。
稍稍皺眉,老龔這話,讓我聽著都有些不適。
棺材旁邊的玉胎道場場主陶明易,臉上的微笑不減,可他的眼眸,冷意已經完全充斥。
“陽神鬼,閣下倒是有些眼熟,生前是靳陽人?”陶明易忽然問。
“你這慫人,人軟話還多。”罔極道場那人再度一聲冷喝,從懷中取出一銅盤,上方排滿了一指粗細,類似於令箭狀的銅片。
抬手他撚起一片,口中念念有詞,直接朝著麵前一擲!
嗤!
一道白煙驟然在老龔身上閃過,他發出一聲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