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覺得吧,壓抑也並非一個好辦法,最後爆發的會更強,就像是老何頭,我總覺得,唐幼那事兒,最後會成為他心門中的一道坎,他平時都不怎麼提起唐幼,到時候能不能過那一關,不好說喲。”
老龔的解釋有理有據。
他提到何憂天,卻讓我心中多了一絲擔憂。
隻不過唐幼這件事情,是何憂天的心病,心病隻有心藥能醫,這心藥是唐幼的魂魄,可惜,那是沒有神誌的遊魂,就有些類似於眼下江鄺的狀態。
空有一個模樣,空有一些魂魄的本能。
“不過嘛,老何頭最後會咋樣,誰都不好說,這件事情也誰都不好勸,他境界還是挺高的,當然有一說一,如果心魔那麼好客服,這天底下出陽神就遍地走了,而不是等到臨死關頭,才去兵解出陽神,或者再入陰冥輪回,或是做孤魂野鬼遊蕩世間。”老龔搖了搖頭,神態似是無可奈何。
兵解出陽神,就是高天道人,雷平道人那樣的存在。
去投胎的,我還沒有見過範例。
孤魂野鬼遊蕩的,就是老秦頭以及句曲山下,齊家的那鬼道士了?
“這些勞什子玩意兒倒也是,真就被臭老二殺多了,它們還把臭老二給裹裡邊兒,要改改口味,吃人了?”老龔還有些不忿的吐槽“應該把他的頭割下來的,總搞偷襲的手段,你說說爺,他暗中搞你兩次了?真就是老不要臉了唄。”
“我應該就是他的心魔,他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倒也沒錯。”我心有所感,說道。
“?”老龔看我的眼神便不理解起來。
“道,我先前不懂,我現在逐漸懂一些了,應該是堅守,是恒定不變,二長老的道,是想要得到四規山,證明他自身的存在是有價值的,不用寄人籬下,不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而我,是他前進路上的絆腳石,在他的觀點中,除掉我自然是沒錯。至於他被武陵所騙,那隻是單純被騙。就像是孫卓騙了鄭仁,本質上鄭仁依舊是真人,並沒有撕破臉皮而已,二長老的承受能力比鄭仁強,內心的貪欲比鄭仁重,他更不擇手段,這,也是一種道。”
“他的錯,隻是在我們眼中的錯,在他的心中,是沒錯的。”
“隻是他的心太雜,太亂,他做不到一心一意,因此三屍蟲更早的流出,這也和他強行突破有關。”
“或許有一天,他想通了這一切,釋懷了,自然而然就成為了真人,以後才會被其他的緣由滋生心魔,再生三屍蟲。”
我語速平緩,一字一句的和老龔解釋。
“……”老龔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才嘀咕了一句“搞些什麼,爺,我是個先生鬼,可不是道士,聽不懂你那些道道道,我就知道,他死了挺好,你還覺得,他活著,殺了你也沒問題?”
我啞然失笑,便不和老龔多爭論了。
他是先生,我是道士,兩者完全不同的兩條路。
先前稍微鬱結的內心,此刻微微釋懷。
衝著那巨大的欒候,我深深一抱拳,才說“這一拜,是拜你依舊是四規山的二長老,你輸在了心魔,輸在了自身,任何道士都會麵對心魔,句曲山的鬼道士所做的事情,比你更嚴重,他依舊被承認,你也應當被承認,畢竟,你的一切時間,都奉獻給了四規山。”
“這一戰,顯神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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