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龔嘴裡不閒著,罵罵咧咧不斷。
我也差不多認為,應該就是句曲山在暗中作怪了。
這事兒的確有些突如其來,麻煩卻比預想中的要大。
椛螢去聯係椛祈,做好了一應安排。
我遲疑了半晌,卻沒有聯係絲焉。
兩道門針鋒相對,已經難以調節,句曲山對我主動出手,四規山再動手,無疑是讓事態更失控。
總歸,現在先將齊蓧蓧找回來,暫且壓製住動手的人再說後話。
我盤膝坐在石凳上,靜等消息。
沒過多久,大約也就兩小時左右,便有個椛家人來稟報,說找到暗中下手的人了,不過,對方實力強勁,範桀先生,甚至是鬼龕來人了,都暫且沒有壓進去。
“走!”
我陡然起身,便示意那椛家人帶路。
的確,椛家算得上是興師動眾,大院裡頭都沒了多少人。
甚至我出門的時候,我爸媽也跟上來了,他們更是如臨大敵。
我讓他們放心,對方來的不是真人,隻是長老,就無傷大雅,輕而易舉便能解決。
這倒不是我說大話,各大道觀的長老,對於尋常旁門左道,或者是鬼龕來說,都是難以對付的高手,而對我來說,長老差不多算得上是勢均力敵,數量不夠多,也不能將我怎麼樣,反倒是會被我製衡。
出去椛家的時候,上了輛車,大約開了七八分鐘,朝著離城區更遠的方向駛去。
等車停下來的時候,入目所視,是一片荒涼的廢墟,隨處可見老房子上印著的拆字,還有幾輛車停在路邊。
到了這兒,就不需要椛家人引路了,老龔朝著前方飄去。
我們一行人跟隨。
深入了這片荒廢區域,入目所視,瞧見了範桀和椛常在,以及一眾椛家人,包括椛祈在內,她趕來,並且和眾人會和了。
不光是他們,暗處我能看見不少人,將眼前的大院包圍的水泄不通!
大院門前立著兩具稻草人,其身上卻插著數把桃木劍,各一道符覆蓋至稻草人腰腹處。
除了人,還有範桀控製的屍群,濃鬱的血色中,夾雜著幾抹青色。
範桀的實力,同樣不容小覷!
隻是即便如此,他們都沒能突進這院內。
我能瞧見院子四麵八方還貼著符,都是院中人防護的手段。
椛常在走至我們近前,低聲說了一大番話,意思是人被圍在了裡邊兒,數量不知道幾個,實力的確不弱,無論是屍鬼,還是荻鼠,都沒辦法打破外邊兒的符,也正是因為這種環境,他們才找到這裡。
我麵色不改色,道“夠了,圍住,不讓他們離開即可。”
話音落罷,我示意椛螢在原地等我,便大步如風,朝著院門處走去。
臨近至院門前,那兩稻草人給人一種栩栩如生的感覺,他們直愣愣的盯著我。
不過,卻並沒有動手傷人。
能看得出來,這些手段都是對付屍鬼的,我身上沒有多餘陰氣,自然不會誘發。
雙腿發力,驟然一躍,我便直接進了院內。
砰的一聲,腳踏實地。
這院子很寬闊,入目所視,堂屋正前方卻擺著長桌,兩個火盆燒著洶洶火焰,桌子中央立著一個神主牌,潦草的字體一時間我沒認出來寫了什麼。
桌前有兩人,其一,我很眼熟,正是我們在車上遇到,並起過衝突的年輕道士。
其二,是個花甲之年的老道,他穿著一身藍黑色,還有些發白的道袍,帶著一頂黑帽,腳踩白底布鞋,雙目炯炯有神,胡子卻一大把。
一眼我就辨彆出來,他們不是句曲山的人!
再一眼,我就瞧見法壇之前,齊蓧蓧身上插著十數把桃木劍,纏繞著大量的紅繩,幾乎五花大綁,成了個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