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一連兩次婉言,要到了再說,我便沒有繼續逼問。
直至到了碼頭,乘坐小船上了中黃道觀,到了道觀內的大殿時,率先入目的,是幾個熟麵孔。
其一,自然是監管長老張斯。
另外兩人,一個三十餘歲的年輕道士,右臂卻纏著繃帶,掛在脖子下邊。
一個花甲之年的道士,板著一張臉,顯得十分憤慨。
張斯一副賠笑的表情。
作為監管道場的長老,足夠和各大道觀的長老級道士平起平坐,他都這樣,可見對麵的人身份不一般。
自然,張斯的賠笑臉,不是對那兩人做的。
兩人中間還有一人,此人身材瘦高,深藍色的道袍,帶著一頂帽冠,和那花甲道士有著幾分神似。
不過,他身上的氣息卻十分厚重,明顯要高過那花甲道士,更高過張斯。
我才明白,為什麼說這件事情和我有關。
看來,這兩個道士不是我對手,又搬來了一個救兵?
這救兵,應該是他們師長。
而他們到中黃道觀,應該就是要中黃道觀一同出手來對付我?
結果,中黃道觀和我認識,就將我請來了。
怪不得先前那道士不肯說,一來是怕自己說不清楚,二來,是怕我動怒?
徑直往前走去,直至道殿門前,我才抱拳行禮“張長老,許久不見。”
他們早就瞧見了我,張斯頓鬆了口氣,才說“羅道長有禮了。”
同樣,張斯抱拳回禮。
打完了這招呼,我才看向另一方的三個道士。
同時我抱拳,再行了一禮“高鐵上的事情,是個誤會,老龔的確過分,我已經斥責過她,那女子身上有頑疾,麵相也有問題,老龔將其梳理治愈,總算能將功補過。我也會好生管教。”
“昨晚的事情,就是更大的誤會,齊蓧蓧並非惡鬼,並未傷害過普通人,她已經受傷,還請兩位道長手下留情,更請老前輩您寬宏大量。”
最後那句話,我是對那最老的道士說的,並且再深深鞠了一躬,算是賠禮道歉。
“嗬嗬,我說過,四規山小師叔,羅顯神,是個講道理的人,絕對不會是養鬼害人的妖道,那陽神鬼實際上是靳陽的大先生鄔仲寬,更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害人女子,這就是個誤會,犯不上興師動眾,更犯不上不死不休,你說是吧,紀道長。”張斯隨之開口,他一樣是看著那最老的道士,似是鬆了口氣。
我抬起頭來,三雙目光卻同時落在我身上。
年輕道士和那花甲道士倒還好,就那最老的道士,眸子十分銳利,似乎要將我剖析開來。
“哼。”花甲道士卻沉聲說“張斯長老,話,不能聽你一家之言,也不能光看這羅顯神的表象,他在高鐵上,對我弟子施加辱沒手段,居然還給他符!難不成,我們不會畫符?”
“養一個先生鬼,好,貧道就不說什麼了,那怨氣衝天的屍鬼呢?我們捉住她,可花費了不少功夫,大湘市鬼龕的聚集呢?這羅顯神真就有天大的本事,讓鬼龕改邪歸正?先前流傳說,他滅了鬼龕組織,全都是謠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