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顧隨及時出現,勸阻了他,他要真頭腦一熱的,把藥王穀穀主請進來,必然無法壓住藥王穀穀主,隻能任由藥王穀穀主與北慶長公主,踩著九皇叔揚名了。
小廳裡,宋宴暗自慶幸,整個人都鬆了口氣。
藥王穀穀主一臉憤恨,死死地盯著蘇雲七。
蘇雲七卻仿若未覺,斜坐著靠在椅子上,雙眼微閉,看似在閉目養神,實則在查看戰地醫療包,對九皇叔所中毒素的分析。
九皇叔同時中了南越與北慶的毒,兩種毒素疊加,並不是一加一等二,而是會融合、會排斥,變成新的、更複雜的毒。
藥王穀穀主說,九皇叔六個時辰內,不解毒就永遠醒不過來,隻能做為參考,不能做為診斷依據。
要知道,藥王穀穀主,從頭到尾都不曾,為九皇叔診斷過。根本不知道,九皇叔體內的毒是怎麼一回事,他所說的六個時辰內,必須解毒,隻是對北慶所下的毒的診斷。
千人千麵,萬人萬解。
彆說九皇叔,中的不止一種毒,就算中的隻有一種毒,也要考慮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對藥物的反應不同,而不是盲目的、籠統的,給出統一的診斷。
藥王穀穀主的名聲很大,但就憑藥王穀穀主,不曾給九皇叔診斷,就片麵地做出判斷,蘇雲七就不看好他。
這人醫術如何,她沒見識過,不評價,但醫品真的不行。
蘇雲七相信,藥王穀穀主手上有解藥,可也沒有把全部希望放在他身上。
藥王穀穀主手上的解藥,不一定對九皇叔有用。
趁著侍衛去拿人,蘇雲七仔細查看起,戰地醫療包的診斷分析,一字一字看得認真。
宋宴與藥王穀穀主,不知道蘇雲七,正借機偷偷看診斷報告,見她一派輕鬆閒適地靠在椅子上,沒有半點焦急與不安,仿佛勝券在握,一個臉色立刻好轉了許多,一個卻是不安了起來。
當然,不安的是藥王穀穀主。
他很清楚,他與北慶長公主,最大的依仗,就是他們給九皇叔下的毒,隻有他們能解。
蕭王府的人,想要救九皇叔,就必須求著他們,就必須答應他們的條件,不然九皇叔就隻能等死。
可現在看來,事情似乎超出他們的預料。
九皇叔中的毒,真的非他不可嗎?
或者……
蕭王府,真的會受他們的威脅?
想到蘇雲七的強勢,藥王穀穀主開始坐不住了,可他不敢動。
他剛一動,宋宴就瞪了過來,甚至還揚了揚巴掌威脅他。
藥王穀穀主氣得險些吐血,可摸了摸臉上的紅腫,又不得不忍下。
再難的病、再重的傷,他都能治,可被打掉的牙齒,他真的沒辦法裝回去。
要讓人看到,他堂堂藥王穀穀主,沒了大門牙,他還拿什麼臉,在江湖上混。
形勢沒人強,藥王穀穀主再憋屈,再不安,也隻能忍著。
好在,沒有讓他忍很久。
蕭王府的侍衛,動作極快,不過半個時辰,他們就把北慶長公主帶回來了。
是帶不是請,自然就不會有多客氣了。
北慶長公主被帶進來時,發髻淩亂,衣服也被扯壞了,嘴裡塞著一塊帕子,被侍衛強押了進來。
“唔唔……”北慶長公主一進來,就瞪大眼睛,憤恨地怒瞪蘇雲七,那眼神仿佛要把蘇雲七給吃了。
蘇雲七一看就知道,這位北慶長公主,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