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欲醉!
梁太師在逼安帝。
殿上氣氛突然就凝沉下來。
安帝怎會聽不懂梁太師的意思,他怒視梁廣義“朕說了,蕭厭之事朕自會命人去查,今夜中秋佳節,讓諸卿先各自回府團聚……”
“既是佳節,陛下何不現在就審?”
梁太師看這他“廢後之事已然鬨得人儘皆知,鄭坤所言也根本瞞不住,若不能當著今夜赴宴朝臣將此事審問清楚,弄清廢後之事真假,恐會殃及陛下聖名,讓人以為陛下涼薄。”
“陸家謀逆有錯,陸皇後所行也當死,可他們若是遭人謀算引誘才行將至此,陛下難道不該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梁廣義!”
“陛下!”
梁太師對上安帝怒氣平靜道“老臣知道蕭督主是天子近臣,陸家之事也是他一手操辦,若真得陛下授意此事便也罷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可如若他並非得了陛下授意,那他以宦官之身勾結皇子,私通後妃,欺君罔上樁樁件件都是重罪,還請陛下嚴審,給朝臣,給宗室,也給先前因铖王之事被陛下厭棄的崔尚書和憎郡王一個交代。”
梁廣義的聲音不大,比之崔林等人的憤然,他平靜的不像話,可越是如此,卻越讓人能感受到這位當朝太師的狠辣。
往日梁廣義因為即將告老,也因梁家後繼無人,朝中事情早就交到其他世家朝臣上手,若非大事也不會輕易開口。
可此時一旦開口,就顯露出他一朝太師,權臣之首的威力。
殿中眾人都是安靜至極,安帝則是怒氣勃然地看著梁廣義,忍著腦子裡的劇痛恨不得能弄死了這個老匹夫。
他也厭恨蕭厭暗中跟陸青鳳母子往來,更恨他早知铖王事卻不曾吭聲讓他丟儘顏麵,可是安帝更清楚,不管蕭厭和陸皇後有什麼關係,他都不能當眾審這個人。
蕭厭自從得他倚重後就做了太多見不得人的事情,為了肅清朝堂,替他鏟除世家也曾不擇手段。
他知道他太多私穢,也知道太多隱秘的東西。
哪怕蕭厭當真背著他跟陸青鳳勾結,安帝也隻能暗中處死蕭厭,絕不能讓他當眾開口。
可是梁廣義這個老匹夫卻是將他高高架了起來,讓他進退都是坑,幾乎堵死了安帝想要私下處置蕭厭的路。
君臣二人彼此對峙時,紫宸殿內氣氛凝重膠著。
梁太師突然看向蕭厭“蕭督主向來能言善辯,也自持忠耿,想必也不想背負鄭坤指責糊塗度日?”
蕭厭薄唇輕掀“清者自清。”
“嗬,我看你是辨無可辨!”
崔林直接嘲諷,說罷看向一直未曾出聲的憎郡王“二皇子,你與老臣一樣,因為當初揭穿陸皇後和铖王舊事,惹得陛下厭憎,更得了個那般羞辱的封號。”
“你我二人都是被蕭厭此獠算計,是他故意設局引我們入甕,想要暗害我等,你難道就不想討回公道?”
憎郡王坐在席間被崔林點名時,手裡抓著酒杯有一瞬間的遲疑。
他萬沒想到蕭厭居然早就跟陸皇後母子往來,更早就知道铖王之事,那他當真是不知道他後來所為,還是故意放縱他和崔林去暗中調查此事,推著他們得罪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