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知道這女人不簡單,但這肆意的動作還是把他嚇得不時地往周遭張望。
但即便他們一路上造出不小地響動,這周圍巡邏的修士愣是沒往他們這邊看上一眼,這古怪的傘型道具,竟連能聲音都能完全屏蔽。
兩人沒多久已走到了修士的營地中,四周點燃的火把把這裡照的亮如白晝,而他們兩個就保持著這奇怪的撐傘姿勢走到了人堆中。
手上所撐的傘,裡麵的人對外界的感知是沒有一點的影響,四周的人聲,火堆爆裂聲以及散發出的煙都能看到聽到聞到,就是外麵的人對這兩個不速之客沒有一點反應。
都融好奇地看著周遭的一切,看著周圍的人對他們置若罔聞,簡直有一種跌入其他次元的不真實感。
他們一路上走得很順利,但越往營地深處走這來往的修士和搭建的營帳就越發的多且更加的密集。
隻見仰瀾曦觸碰了一下這傘形法寶,這傘頂就可見地往裡縮了幾分,兩人也不得不肩並肩地挨在了一起。
身旁女子那清新的味道很直接地被聞到鼻中,隻不過這時的兩人都目不斜視地繼續走著路,都融有些不自然,同時也能感覺身旁的仰瀾曦呼吸有些散亂,似對兩人這般近距離的接觸有些緊張和不自然。
不過還好,這營地間的距離也不是很長,幾十步之後就已走到了出口的位置,這傘形的法寶也就恢複了原來的大小了。
兩人也就下意識地保持了最初的距離,都融自認比較厚的臉皮此時也有些紅,隻不過也不知身旁女子是什麼表情,他也沒好意思看,再加上這麵紗蒙麵,他就沒見過她有過什麼表情。
巨大的銀色結界的邊緣,已經在兩人的眼前了,都融抬頭看著這向上延伸足有百丈高的弧形邊緣,不由得感歎這蔚為壯觀的景象,也不知是哪位前輩大能在此布下此番手筆,一時有些感歎。
身旁的仰瀾曦到沒什麼表情上的變化,她將手中的傘形法寶向空中輕輕一托,它就輕飄飄地升至了丈許的空中,同時形狀也開始發生著變化。
原本八角的外形在慢慢潰縮,向結界邊緣湊過去,這不知用什麼材質打造的傘麵竟然能像液體般隨意變動。
待兩者貼至一起的時候,那把傘已變成了一個扇形的幕布,而它的麵積也擴大了許多,將下方包含兩人的數丈方圓的位置都囊括了進來。
而接下來,仰瀾曦所取出的東西則是都融再熟悉不過的了。
同樣不見她有什麼取出儲物袋的動作,一萬種枯草就憑空出現在眼前,每一株都虛立在半空中,隻是這枯草似被她提前處理過,每一株都是乾癟無比,似被提前抽乾了水分的樣子。
仰瀾曦兩掌掌心相抵,做了一個反向搓動的動作,卻見這半空中的巨量枯草竟在一瞬間爆碎成漫天粉末,卷起一個小型地塵暴向著結界邊緣浩浩蕩蕩地發起了衝擊。
這雄厚的氣勢甚至讓都融微微眯了下雙眼,但是預想中的劇烈反應並沒有發生,隻見這龐大的粉末堆撞到了結界上竟直接涅滅,化成了幾縷黑煙升空飄散。
但結界也不是一點反應沒有,在這枯草所化成的粉末不斷衝擊下,他們所在位置的這銀色的光圈顏色開始變淡,待所有枯草粉末堪堪用完的時候,他們麵前的結界被腐蝕出了一個有一人可通行的缺口。
“走!”仰瀾曦簡潔地說了一個字,就將手中的法寶收走,一腳邁入結界內。
都融反應也快,僅在她身後半個身位的距離跟了進去。而恰好在兩人進去後,結界上這被腐蝕出的缺口就轉瞬修補如初。
“我是不是眼花,剛才那結界好像閃進去兩個人!”附近的一個起夜的修士呆呆地看著結界的那處位置,正是都融二人消失身影的地方,拍醒了一個睡著的同伴。
同伴被拍醒,睡眼朦朧地看了一眼毫無變化的結界,那一如以往擴散的銀色漣漪哪有半分被打開的跡象。
沒好氣地道:“我看你是睡蒙了吧,這結界就連金丹修士都沒半點辦法,還能有人溜進去?你可彆說我們這犄角旮旯的地方來了元嬰大能!你眼瞎彆帶上我,一會兒可是我值守,我還要睡覺的呢。”
說完便不再理他,翻個身睡下,沒多久就傳來均勻的呼嚕聲。
“看來是我出現幻覺了,這幾天盯著這光亮玩意兒,眼睛不出問題才怪,還是趕緊睡覺要緊。”
這起夜修士也覺得自己的同伴說得很有道理,也趕緊躺下,這幾日的輪守,讓這些駐守在外圍的修士也都身心俱疲。
那被腐蝕過結界部分依舊光芒流轉,隻是整個結界的光澤和顏色似乎都變淡了那麼一點點,隻不過這變化的程度太小,肉眼難以看出區彆。
而另一邊,真正踏入結界之內的兩人,見到的卻是與圈外完全不同的景象。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