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魂!
看到那些轟炸機打開彈艙,突然開始投彈,談仁皓與郝東覺更是驚訝不已,連正在俯衝攔截的戰鬥機飛行員也都瞪大了眼睛,把炸彈投到海裡去做什麼?
“那不是魚雷,是炸彈!”
郝東覺的眼力很好。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那確實不是魚雷,是真正的航空炸彈,隻是,將航空炸彈向海麵上投有何用?數秒鐘後,當炸彈落到海麵上的時候,談仁皓與郝東覺都反應了過來。
“跳彈攻擊,快讓‘玄宗’號規避!”
在郝東覺大喊起來之前,“玄宗”號已經在規避了。炸彈落到海麵上的時候並沒有沉下去,而是如同水漂一樣的在海麵上彈了起來,然後再落下,再彈起來,筆直的朝著“玄宗”號航母砸去。飛機在投彈時的飛行度很快(大概22o節左右,這是b25在掛上3枚炸彈,距離海麵數百米高度上的最大飛行度了)炸彈在落到海麵上的時候,借用了海水的表麵張力,因此會被彈起來,如同在海麵上飛行的魚雷一樣進行攻擊。唐帝國海軍航空兵以前也曾經試驗過這一戰術(水平轟炸機)可總結後認為,其攻擊的準確率,以及戰機的生還率都不及俯衝轟炸機與魚雷轟炸機,因此就放棄了這一戰術。現在,這些美軍的中型轟炸機卻用上了這一戰術。
航母在急轉向,已經將艦艦對準了轟炸機來襲的方向,戰艦上的防空火炮,以及附近兩艘巡洋艦上的防空火炮也在瘋狂的噴射著炮彈。第一批投彈的三架b25(以“品”字型編隊飛行)全部被炮火擊中,其中一架還淩空爆炸,飛行員沒有半點逃生的機會。可後麵的b25仍然在繼續前進,而且6續投下了炸彈。
參加了數場惡戰的“玄宗”號航母是三艘姊妹艦中唯一的幸存者了。這艘航母就如同一頭被蜜蜂圍攻的大灰熊一樣,在海麵上疾馳著,逃避著敵人射來的致命炸彈。大部分的炸彈都偏得很遠,隻有少數在距離航母1oo米的範圍內爆炸。遠處,各戰艦上的官兵都緊張的看著這場巨人與刺客的表演。
談仁皓捏緊了拳頭,死死地咬著牙關。“玄宗”號在三艘姊妹艦中也許不算是最幸運的,但卻是活到最後的。雖然與帝國正在建造的新型航母相比,“玄宗”號的性能不算優秀,而且已顯陳舊,但是在這場激烈的戰爭中,“玄宗”號仍然是帝國海軍最重要的戰艦,特彆是在新航母批量服役之前。“玄宗”號就是帝國海軍五分之一的航母戰鬥力,是第一特混艦隊一半的航母戰鬥力。談仁皓絕不想讓這艘曾經跟隨他參加了數次惡戰的航母有任何的閃失,更不想讓第一特混艦隊失去一半的戰鬥力。
“仁皓,快看!”
聽到郝東覺的大叫聲,談仁皓立即抬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朝著美國轟炸機群上空看去。兩架“隼”呼嘯著衝了下來,這兩架戰鬥機機翼上的機關炮沒有吐出火舌,它們的炮彈都已經用完了,飛行員在做最後的努力,將自己的座機當作了炮彈,用自己的生命在捍衛艦隊的安全。
“製止他們……”
在談仁皓叫出聲來的時候。兩架戰鬥機分彆撞上了兩架已經打開了彈艙艙門。正準備投彈的轟炸機。飛行員沒有跳傘,他們也沒有時間跳傘(沒有人可以從高俯衝的戰機裡逃出來)當四架燃燒著的戰機殘害掉進大海裡的時候,談仁皓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雖然他與飛行員的接觸不是很多(讓郝東覺去負責了)雖然他一直不太熟悉艦隊裡的那些普通飛行員(艦隊司令官是必須要熟悉每一個小隊長及其以上級彆的航空軍官的)但是在這一刻,談仁皓現,不僅僅是他,郝東覺,以及身邊的這些人在浴血奮戰,所有第一特混艦隊的將士都在為一個共同的目標戰鬥,那就是勝利!
有了前兩架戰鬥機帶頭,那些用光了彈藥,已經爬升到了高空的戰鬥機都俯衝了下來。
突然。喇叭裡響起了飛行員的喊叫聲,憤怒的咒罵聲。談仁皓立即朝郝東覺看了過去,是郝東覺把戰鬥機的頻道接到艦隊廣播頻道上的。
“老張,媽的,你等著我,我們九泉之下再見!”
“胖子,彆亂來!”
“中隊長,我也去了,。老子跟你拚了!”
“算上我一個,胖子,等著我!”
數十架“隼”全都衝了下來,有的還有彈藥,可大部分都已經用光了彈藥。那些美軍轟炸機上的飛行員也在尖叫著,當他們看到唐帝國的飛行員不要命的殺來時,恐怕他們都嚇得尿褲子了吧。越來越多的b25與“隼”墜進了大海,頻道裡的聲音也越來越嘈雜。已經有飛行員痛哭了起來,他們不是害怕,他們是在為犧牲的戰友而悲痛。
當最後一架b25被擊落的時候,“隼”群停止了瘋狂的攻擊。有的“隼”還在海麵上空盤旋著,仿佛在尋找著走散的同胞一樣,仿佛舍不得離開這片海域一樣,在這裡,有太多的鮮血與犧牲,有太多值得讓人記住的英雄故事。
談仁皓默默的摘下了將軍帽,郝東覺也摘下了軍帽,很快,其他的參謀軍官,戰艦上的官兵,炮手,還有在航母上目睹了在這短短幾十秒鐘之內所生的一切的航空勤務官兵都摘下了帽子。司令艙裡沉寂了下來,隻有電台的滴答聲,還有從後麵機艙裡傳來的噪音。有的參謀在偷偷的擦掉眼淚,有的則怒瞪著遠方的大海。所有人都沉默著,他們在為逝去的英雄默哀,在為用生命來捍衛軍人尊嚴,履行軍人義務的戰友默哀。
“參謀長,現在我在哪?”
郝東覺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現在艦隊的具體位置在哪?”
談仁皓再重複了一遍。
“東經142度24分,北緯1o度18分(為了方便,用的是西方經緯,而不是唐帝國的經緯)”
郝東覺一邊看著海圖上的艦隊位置。一邊做出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