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慧張著一張瓜子臉,一頭波浪大長發,勾著頭發的發尾,敲開扁梔的門,見是周歲淮,笑著在門口賣弄風騷。
媚眼流波的跟周歲淮眨著眼睛。
周歲淮的表情很冷,問,“有事?”
李淑慧笑了笑,“對,有事,扁梔沒空的話,找你聊也行。”鐵打的人做了十幾個小時的手術也睡了,李淑慧就是來找周歲淮的。
周歲淮眼裡的殺戮一點點再次燃起。
他不動聲色的放手帶上了門,冷眸看著對麵的李淑慧。
李淑慧笑了笑,說話很直接,“我是我爸的親生女兒,原本我家的財產跟那不要臉的養子是也沒什麼關係的,他非要厚著臉皮來摻和一腳,剛剛聽說在暗巷裡被人揍了,周歲淮——”
李淑慧抬起手,指尖想落在周歲淮的胸膛處,被周歲淮偏生讓開了。
李淑慧也不覺得尷尬,她笑了笑,“我來,就是想跟你談合作的,你看扁梔叫了個門神在門口蹲著,你去跟那叫林靈的女的好好說說,讓我進去,日後我要是得了財產,給你百分十怎麼樣?”
周歲淮冷眸看著對麵的蛇蠍女人,“你也說了那是你親爸。”
“嗤!”李淑慧笑出聲來,“親爸又怎麼樣?在錢麵前什麼都得讓路,再說了,那老不死的,這輩子隻想著科研,我媽小時候就走了,我爸從來沒管過我,後來還認了個什麼養子來跟我爭家產,我要是先見到了我爸,拿到了遺產的主動權,日後有你們好處,你看行麼?”
周歲淮看李淑慧的眼神裡一點點燃氣弑殺。
他問,“所以,老師的心臟是你們搞壞的?”
扁梔雖然沒開口說,但是他聽見她叫人去查了,扁梔這人做事情一般都是有根據的,她既然叫下頭的人去查了經濟動向,就說明了她心裡有證據指向了,隻不過不夠明確。
所以,周歲淮索性現在就直接指出來了。
指出來的同時,周歲淮觀察著對方的態度,李淑慧一開始愣了一下,而後笑了笑,笑容很有深意,
‘哎——說什麼呢,什麼搞壞這麼難聽,我爸那人老頑固的,年紀有大,脾氣還傲,這種人除了搞科研的那群人,誰願意搭理他啊,我們也沒做什麼,就不過下了一點藥罷了,說來也好笑,他自己是心外的權威,自己被下藥了居然不知道,後來心臟出問題了,再去查已經來不及了,你說好不好笑?’
李淑慧每次說到李老的時候,表情裡頭總是沾染濃稠的恨意,當真恨不得對方去死。
“你跟我說這些,不怕我告發你?”
“告發唄,”李淑慧神情執狂,忽然大笑出聲,“告發唄,我剛剛才知道,那老頭子居然背著我們立了遺囑,你知道遺囑內容是什麼麼?房子留給我跟養子,你知道他的錢,科研專利權留給誰了麼?”
李淑慧眼睛發紅,指著周歲淮身後的房間,“留給扁梔了!”
“我才是他女兒!”李淑慧將胸口拍的啪啪作響,“這老不死的留著一口氣呢,等著扁梔回來,一個是想著讓扁梔上手術台,讓她多一分經驗,另外一個,就是想等死了之後,律師宣布遺囑的時候,扁梔會在現場,老頭子多會算計啊!嗬嗬嗬——可那麼會算計又有什麼用,還不是要死了!”
“對!”
李淑慧惡狠狠的忽然抬起頭冷冷盯著周歲淮身後的門板,“老頭子本來都要死了!是扁梔,多管閒事,居然把人救下來了,可你以為扁梔把人救下手術台,老爺子就能活?”
“太天真了!”
“有人不會讓他活的!”
周歲淮下意識的立馬問,“誰?”
“誰?多了去了,老爺子多固執啊,好像什麼利益都撼動不了他,清高又孤僻,得罪的人一麻袋那麼多了,你等著看吧,等老爺子能夠探視了,就是他的死期!你以為他的那些徒弟都是什麼好貨色,哈哈哈——天真!太天真了!”
“扁梔現在挺高興的吧,想高興著吧,因為很快,她就會連哭都沒有聲音了!”
周歲淮眯起眼睛,“你是說,除了你們還有彆人會害老師?因為老師牽扯多番利益?”
老師一輩子無數研究專利,他自己本身沒什麼物欲,身後財產光專利權,估計都要破千萬了。
李淑慧冷冷的看著周歲淮,問他,“周歲淮,你是個聰明男人,我看你在扁梔麵前低眉順目的,想來也不夠硬氣,怎麼樣嗎,你要不要跟我合作?”
周歲淮點點頭,雙手插進兜裡,往外走,“走,去前麵巷子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