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雪!”顧言的口吻很重,“你對待婚姻都是這樣麼?”
冷如雪頭也沒抬,繼續寫辭呈,“對啊,我對待婚姻一貫這樣,能合適就處,不合適就散,跟你是這樣,跟淩飛也是這樣,對我來說,自己的體驗感比較重要,對待婚姻不夠鄭重,所以,現在需要我對當初匆匆把人誘進民政局的行為道歉嗎?”
顧言真的要被氣死了!
梗著脖子,“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也彆這麼說自己!”
冷如雪點點頭,又是不輕不重的“哦”了一聲,顧言看見她在辭呈最後標注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擱下了筆。
之後,放鬆的靠在椅背上,看向顧言的目光有些趣味。
“顧言,你挺奇怪的。”
“我不是在跟你翻舊賬,我就是覺得有點好笑。”
“當初結婚,你總沒空,始終在等你,等你像今天這般兩個人呆在一處,安靜的說一會兒話,可我總等不到你,我好想……總等不到你,如今時過境遷,倒是能這麼安靜的說一說話了。”
“我很忙,真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很謝謝你為我考慮的這些,可我並不需要,今天研究所的同事就都會離開,瓦薩似乎也沒有必要大動乾戈來抓我一個人,你跟著他們一起走吧,
還是那句話,謝謝你過來,我之後會更忙,閒話,或者更今天這麼安靜說話的時間,應該很難再有,跟你……提前說一聲再見吧。”
冷如雪笑著坐直起身,她把辭呈放進了信封裡,然後站了起來,再不留戀。
顧言一直覺得,冷如雪性子是很嬌柔的很,可這一次過來,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並不了解她。
她的果決跟堅韌,要比許多男人都強上百倍。
冷如雪沒在那個辦公室逗留,顧言看見她拿著那張辭呈跟外套走了出去。
研究所的人擔心這邊人的安危,直接拍了直升飛機來接。
接的人名單裡有冷如雪的名字,但是冷如雪隻給了組長那份辭呈信。
“小雪,不至於這樣,”組長說“我知道這麼項目對你很重視,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你自己單乾,沒有研究院的支撐,單單從設備跟人員來說,都會很艱難。”
“對啊。”淩飛也過來說“研究所是有保密條款的,也就意味著我們之前做的數據研究,你都不能用,你要一個人重新開始,這會還難。”
其餘的人也靠過來說“是啊,小雪,你跟著我們大部隊一起回去,日後,等這裡條件好了,我們再申請過來,我們一群人,肯定是要比你一個人好的,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冷如雪笑了笑搖頭,在淩飛手裡另外塞了一份文件。
顧言遠遠的看著,看見冷如雪主動的抱了淩飛一下,顧言緩緩眯起眼睛,心裡頓時有點煩躁。
可如今的他沒立場。
顧言頗躁的“嘖”了一聲,從兜裡掏出一個棒棒糖,剛要往嘴裡塞,手機毫無征兆的震動好幾下。
顧言掏出手機,低頭。
棒棒糖從沒抓穩的手裡掉下去,冷如雪若有所感的轉頭,看到了顧言低著頭,滿臉震驚的快速劃著手機頁麵。
他滑動頁麵的速度很快,像是在快速瀏覽什麼,而後,指尖似乎在文字的最末位定住。
這個姿勢顧言維持了很久,冷如雪皺起眉頭,剛要走過去時,低頭的人抬起了眼。
冷如雪瞬間被這個眼睛釘在原地。
“你……”冷如雪沒見過顧言看著的眼神,震驚中帶著不敢相信的遲疑,像是被什麼巨大的驚嚇嚇到一般,臉色蒼白著,冷如雪擔憂的過去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那一瞬間,顧言腦子裡一片空白。
手機在手機頓時千斤重,他看著眼前的姑娘,好久後,才酸澀的眨了一下又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