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雪選擇開門見山,她指了指顧言的胃,“我看,挺嚴重的,這裡醫療條件不好,開出來的藥吃了沒效果對吧?”
“之前你說,淩飛作為我的丈夫,應該留下來的時候,卻走了,我沒覺得有什麼,你現在這樣,我其實還挺有負擔的。”
“我們不是夫妻了,顧言。”
“你對我好的這些行為,我無法回報,每一次看見你,我都挺有壓力的,如果我們是夫妻的話,或許我能夠坦然接受,但是現在不行,你能懂我的意思麼?周圍也有人說閒話,我覺得這很不好,我是淩飛的妻子,就算我需要人保護,也輪不到你,你明白麼?”
“我不是一個喜歡把話說的太難聽的人,也希望給彼此留體麵,扁梔姐姐是霍叔叔的女兒,未來我們還會有碰麵的機會,沒必要話說的難聽,日後也難堪,對麼?”
冷如雪的一番話,太理智了。
理智的傷人,一字一句的,都是讓顧言走。
顧言的胃忽然不可抑製的痛起來,他閉了閉眼睛,終於還是一手摁著胃,一邊臉色蒼白的抬起頭。
他跟冷如雪對視半秒,許久抑製的情緒在這一刻迸發開來。
他看著冷如雪的眼睛,咬著後槽牙,“你既然分的這麼清楚,那行,你敢告訴我,你現在做的研究叫什麼嗎?!”
冷如雪眸色閃了一下,而後,又淡定下來。
“這個是機密,不方便透露。”
顧言聞言,忽然扯唇笑了。
嘴裡一陣血腥味,他死死的咬著牙,“是麼?機密,那我換個問題問你,為什麼著急趕我走?我胃痛,跟你有關係麼?”
顧言火氣懵然變大‘這裡是毒蠍的老家,我在這裡,你有什麼負擔?還是你心裡本來就有點彆的什麼?!’
‘你不是理智麼?!你不是聰明麼?!那你更應該知道,我在這裡,才最能夠保證你的安全,你推開我,不顧自己的安危,什麼意思?’
‘你覺得有壓力,你跟之前一樣,當做沒看見過,沒我這個人就是了,怎麼,狠不下心?’
“彆拿我們離婚了說事!”顧言感覺到喉間湧起的一片血腥味,他撐著手站起來,冷冷看著冷如雪,“否則的話!我就把淩飛從北美抓過來,讓你們現場把離婚給辦了!彆不信!”
說完,顧言轉頭就走。
衛生間裡。
“噗!”鮮紅的血用喉間不可抑製的湧出來,將洗漱盆整個染紅,顧言眼前發黑,差點站不住,勉強的雙手撐住了洗手台,便聽見門口有人進來。
顧言急忙開了水龍頭,急促的水流帶走洗臉盆裡頭最底部的血跡,外頭的人走了進來,顧言直立起身,剛要說“彆說話,”
就聽見門口又是一陣腳步聲。
“言哥,你……吐血了?”進來的是毒蠍的人,看著顧言臉色蒼白,嘴角掛血的模樣都愣住了。
“我去!”有個傻子一驚一乍,指著洗臉盤沒衝乾淨的血,“吐了一盆!”
顧言剛要讓這兩傻子小聲點,腳步聲近。
冷如雪匆匆走了進來,她先是看了一眼顧言,而後,不可置信的眼神掃向了血跡斑駁的洗臉盆內。
白色的瓷磚沾染星星點點的血跡,噴濺式的血點綴在周邊,像是冬日裡慘烈的花。
冷如雪站在原地,雙手攥著拳頭,眼底泛紅,安靜了好幾秒。
然後,她從兜裡掏出電話,直接給扁梔撥了過去。
顧言閉了閉眼睛,心裡“cao”了一聲,又t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