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以深情共此生!
秦儲禮晚上見的甲方叫鐘源。
五十幾歲,禿頂,這些年在遊戲行業頗有成績,憑借幾個熱門遊戲,成為了遊戲行業裡的大佬。
在遊戲圈裡頭是個很能說得上話的人。
秦儲禮的小破公司做了一款曆史類的遊戲,規模倒不大,不過主打一個嚴謹,以至於雖然沒投入太多,但也收了一波粉,後期繼續運作的話,秦儲禮這裡確實技術跟資金上都暫時跟不上,所以,想賣掉這個遊戲,以擴充資金。
鐘源手下有個人脈想買,價格比彆人給的高,秦儲禮想對方牽個線,所以才有了這場酒局。
上次秦儲禮失約,鐘源又出了名的小心眼,隸書幾個怕鐘源為難,所以便陪著一起來。
他們到的時候,鐘源還沒到,等過了半個多小時,鐘源還帶著一批人馬姍姍來遲,嘴上說“抱歉,來遲了,”,麵上卻毫無歉意。
秦儲禮倒沒計較。
這是人存心給的下馬威。
還沒坐下來,鐘源便看著秦儲禮,“秦總,好大的架子啊,放眼望去,整個遊戲圈裡頭,還沒有敢放我鴿子的人,你是第一個。”
隸書嗬嗬的笑著剛要說圓滑話,鐘源已經抬手,張羅著人給桌子上擺了一排的二鍋頭。
“我這人呢,好說話,你今天把這一排五瓶二鍋頭喝了,之前的事咱們就算完,喝完了,我坐下來跟你說話,否則的話,我立馬就走。”
這話一出,室內安靜了幾秒。
二鍋頭的濃度高,秦儲禮再能喝,五瓶下去也倒了,還談個屁!
再者,秦儲禮這一年裡頭胃早喝壞了,這麼喝,錢沒賺到,人先進醫院了。
再者,這鐘源帶了好幾個人來,這意思就是這五瓶二鍋頭你喝得下也沒事,後麵的人照樣倫你!
隸書低聲對秦儲禮說“靠!他故意的,咱走吧,這破錢不賺也罷!”
耗子咬牙“對啊!d!要不是你那小破公司指著賣了這遊戲周轉,老子現在就掀桌!”
吳卓直接大聲說了,“喝不了!秦儲禮,走人!你那遊戲,我叫我家裡給你買了!”
王天宇直接過去拉人,卻沒拉動。
耗子幾個瞠目結舌的看著秦儲禮。
看著他微微一笑,側在身邊的手摁住了瓶口。
耗子“秦儲禮!你瘋了!這是二鍋頭!不是白開水!”
隸書“喝了直接送醫院洗胃了!彆發瘋!”
吳卓要抬手過去抽走秦儲禮手下的酒,被秦儲禮擋了擋。
他麵上依舊帶著笑,看著鐘源拿起了其中一瓶,“鐘總,無論你跟不跟我做生意,上次失約確實是我的問題,這酒當做賠禮。”
說完,秦儲禮爽快的仰頭,喝了那瓶二鍋頭。
王天宇幾個都沒攔住。
秦儲禮喝完了那瓶,喘了口氣後,把隸書摁在另外一瓶的手輕輕拿開。
隸書“秦儲禮!你瘋了!你要錢不要命啊!”
吳卓“周恩幼的項目你一投就兩千萬!掏空了自己,現在來跟人拚酒要單子,秦儲禮!你真夠能的!”
王天宇也惱了,“秦儲禮,你差多少,我們哥幾個給你!至於你這麼拚命麼?!”
說到這裡,秦儲禮已經把第二瓶喝完了。
他輕輕笑了一下,對身邊幾個人說“我不喜歡靠彆人,我是男人,錢總應該自己掙,彆擔心,沒事。”
說完,拿起了第三瓶。
鐘源早就知道秦儲禮這個人,淪落到今天,也隻能說是虎落平陽,若是秦儲禮沒得罪毒蠍,鐘源單一個遊戲行業裡的前列人物也彆想跟他喝一杯酒,何況是這般為難人?
不過,這場麵看著有意思。
他就喜歡看這些天之驕子從頭頂隕落,落魄從小人物的樣子。
這種快感會讓他這種沒讀過書的人覺得,那些個天資聰穎的,也並沒什麼了不起的。
還不是要端著笑臉在他手底下討生活。
鐘源惡趣味上身,饒有興致的看著秦儲禮,像是在看案板上掙紮的魚。
秦儲禮的酒量是從小練起來的,五瓶二鍋頭喝完,也隻是臉上掛了點紅光。
鐘源帶頭鼓掌,“好!”他哈哈大笑起來,“外頭的人都說小秦總能喝,之前我不相信,如今看來,確實厲害!五瓶二鍋頭都能麵不改色!是個人物!”
到這裡,鐘源才算拉開了椅子高調的坐下來。
一坐下來,直接點了幾瓶十幾萬的高濃度洋酒,隸書皺眉,在秦儲禮身側壓低聲音道‘彆跟他喝,這人t有病!’
鐘源看著秦儲禮笑,往他的杯子裡倒酒。
吳卓“你a!這濃度的酒,彆人用一口杯喝,他用喝茶的公道杯!秦儲禮,他故意的!”
秦儲禮自然知道他故意的,可酒桌上做生意就是這樣,他早就習慣了。
“秦儲禮,”鐘源自己也好喝,當然也帶了揶揄的故意,“之前你厲害,是秦家的小秦總,後來你自己出來,也高,要不是這次得罪了毒蠍的老大,你也跟我坐不到一個桌子上來,
不過,既然坐到一起來了,也就說明了是一個水平的人,你彆跟我裝,我知道你能喝,今天咱彆的都不說!主打一個不醉不歸!你今天要是清醒著走,就是不給我鐘源麵子!”
說著,公道杯猛的碰了一下秦儲禮的杯子,杯子裡紅色的液體被撞的溢出來灑了一些在桌麵上順著桌子滴滴答答的往腿邊滴。
秦儲禮拿了紙巾擦了之後,端起酒杯。
洋酒很烈,跟剛剛喝的二鍋頭慘雜在一起,原本不太好的胃在此刻略略翻湧。
耗子見狀,急忙給他夾了一筷子菜,自己端著酒杯就上去了。
鐘源卻笑,拂手讓隸書走開,一邊嘴裡半威脅半警告,“吃什麼菜的!喝酒!另外你們都走開!我今天隻跟秦儲禮喝!你們要是來分擔,剛剛那五瓶二鍋頭可就白喝了!今天是我跟秦儲禮的局,你們要喝?”
鐘源大手一揮,剛剛他帶來的人一下子湧了下來。
隸書幾個家境好,從不需要跟秦儲禮一樣那命去拚業績。
除了個吳卓酒量還可以,其餘的,也就是小酌的酒量,跟那些銷冠哪裡是能比的。
洋酒平日裡也喝,可沒人t直接往胃裡灌的,幾人三下五除二被人喝趴在桌子上看人都重影了。
“秦儲禮,之前聽人說你長得不錯,我當時也好奇,人嘛,能有多不錯,如今你看,再不錯,不也得陪我喝酒?!所以說,人走到什麼時候,都要往後看一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跌下來了,摔了重重一跤,再也起不來,哈哈哈。”
秦儲禮看著幾個迷迷瞪瞪的好友,放下了手裡的酒杯,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鐘源看著莫名的覺得刺眼,“秦儲禮,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跟我好好喝,單子是你的,前麵的酒你也沒白喝,你要是不給我麵子,那我也直白的告訴你,以後在遊戲方麵的錢你也就彆想賺了。”
鐘源是在外頭混慣了的,生意場上有一句話叫沉沒成本。
一進門先叫人喝了五瓶二鍋頭,彆的不說,這五瓶先進肚子裡,後麵不喝,前麵都白費,正常人也都是忍著牙繼續了。
鐘源拍著大肚子在位置上攤開。
什麼秦儲禮!
秦家種!能有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