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儲禮看著最後一句話,嘿嘿傻笑。
不過很快他就收到了公司財務發來的公司員工賬單,頓時又笑不出來了。
貧窮小秦有點慘。
周恩幼被秦儲禮氣的回家了。
靠在院子裡喝涼白開的時候,扁梔走過來了。
她看著周恩幼冒火的側臉,笑了一下,“什麼情況啊,誰惹我們家大小姐了。”
周恩幼“一蠢貨,不值一提。”
扁梔跟周歲寒對視一笑,“不值一提,能把大小姐一早氣回家了?”
周恩幼悶聲不說話了。
扁梔後背靠在椅子上,抬眼徐徐從東方升起來,她不緊不慢的用過來人的身份說,“蠢貨是蠢,但是也得說一句難怪。”
扁梔笑著看著自家閨女,“他跟你不一樣,身後沒人,沒底氣,想的多,顧忌也多,能給的,都給你了,好像就不知道能再給你點什麼了,沒被人護著過,什麼都隻會靠自己,不是跟你生分,他沒那個意思,
他巴不得跟你好呢,他就是不會,不敢,也覺得自己不配,你們長大的環境不一樣,你小時候隨便做點什麼,全世界都恭維你,因為你是周家,霍家,毒蠍三家捧在手裡的小公主,
誰敢說你不好?你一切都是最好的,他不同,他是在老爺子的施壓,跟否定中長大的,沒長歪,已經是萬幸了,周恩幼,你覺得外頭的人欺負他身後沒人,那你就彆欺負他了,否則,多麼可憐?好好一小孩,都被你欺負成小包子了。”
周恩幼悶聲,“我沒想欺負他。”
扁梔點頭,“我知道,你跟人好著呢,對麼?否則也不會帶家裡來,小男生挺可愛的,回頭你生日了,叫家裡來玩。”
周恩幼點頭,扁梔笑著起身去吃早飯了。
扁梔這裡才剛坐下,就看見周恩幼從院子裡起身,撈了一把鞋櫃上的車鑰匙,扁梔在後麵問,“早飯不吃了呀?”
周恩幼擺擺手,“我有。”
周恩幼到自己的小破院子時,秦儲禮已經做好早飯了。
他不知道周恩幼什麼時候出去的,看見人還納悶呢。
周恩幼在飯桌上坐下,等著秦儲禮坐下了才拿起筷子。
悶頭吃了幾口後,問秦儲禮,“你那小破公司,卻技術骨乾嗎?”
秦儲禮“啊?”了聲,於是聽見周恩幼又說‘昨天的事情之後,恐怕業內沒人敢跟你合作,鐘源的公司倒了,有些業務毒蠍沒接觸過,就放出來了,原本打算競標,我沒打算便宜彆人。’
周恩幼看了眼秦儲禮,知道這男人沒想過靠自己,於是迂回著說“給你了,不過不白給你,當做項目入股,你那小破地方我也不知道業務能力怎麼樣,我當技術入股盯著了,不過我沒什麼空,大體你自己把握,能行嗎?”
這表麵上聽起來,倒像是雙贏的合作。
可秦儲禮不傻,聽下來也明白,周恩幼這是明擺著給自己公司項目了。
他剛要說話。
便聽見周恩幼說“好好乾,我技術入股,以後誰也不能說你沒靠山,說你背後沒人,秦儲禮,”
周恩幼的眸色認真又專注,“去做你擅長又願意做的事吧,其餘的有我。”
其餘的有我,這幾個字,這輩子迄今為止,也就周恩幼跟他說過。
秦儲禮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眼眶微微泛了紅。
“既然我入了技術股,我就警告你,彆把心思花在亂七八糟的應酬上,做出好遊戲出來,否則,我把你手裡最後這點東西都收購了,讓你變成真正的窮光蛋。”
秦儲禮垂著眼,低低又動容的“嗯”了一聲。
每個男孩都有一個熱血夢,即便被諸多條條框框限製住的秦儲禮也有。
可這個夢,他從未對人訴說過,因為連他自己也覺得荒唐,不務正業。
若是家裡老爺子知道了恐怕也隻會嗤笑他越活越回去了。
毒蠍收購了他名下許多公司,可卻又唯獨留下了這間遊戲公司,他總覺得,這似乎是冥冥之中,就好像,是有人在萬千複雜的世界裡,摒棄萬千,給他留了一片珍貴淨土。
老八過來跟秦儲禮交接的時候,秦儲禮禮貌跟人說謝謝。
老八笑笑,對秦儲禮說“你啊,就是太老實了,不過日後放心吧,有我們老大護著你,要是有人再敢跟你喝,那就是我們工作沒做到位了,好好的,小孩呢還是,整天心思那麼沉著什麼?高高興興的,否則白瞎咋這一張俊臉。”
小秦高興,可也認死理。
下定決心要做出全世界最厲害的遊戲來。
隸書幾個原本約了周恩幼要出來吃飯,可當天周恩幼有事,說遲點到。
飯桌上,隸書趁著周恩幼沒來,先跟秦儲禮說“這要是沒人給你項目,要不咱自己做,哥幾個有錢,你彆認死理非要靠自己,我們幾個給你投錢,是不是工資都要發不出來了?”
隸書說著話的時候,老八把項目經費打過來了,說是周恩幼技術入股之後附帶的資金占股。
一個八後麵跟了好幾個零。
秦儲禮看了一下,大致總和是之前零收購他那些公司的市場總價值。
等於,轉了一圈,周恩幼按市場收購價,把錢給他了。
給錢的同時,還對外豎了一麵棋,讓所有人來惹事的都知道了,秦儲禮的身後,是毒蠍的老大,周恩幼。
有敢招惹的,鐘源就是下場。
“哎,我說你傻笑什麼?”吳卓把自己銀行卡拍在桌子上,“這是我的。”
緊接著,隸書,耗子,王天宇紛紛拍卡。
秦儲禮微微一笑,把卡推回去。
隸書幾個皺眉,“我去!秦儲禮你現在不是沒錢,咋,這時候了,還不帶我們幾個發財?”
耗子“你不會還打算把這遊戲公司給周恩幼吧?這是你最後資產,你也有個限度。”
“不是,”秦儲禮微笑道,“幼幼入股了,不缺錢。”
隸書幾個聞言,立馬拍桌,“我去!誰之前說的,公司不合資!你這就讓周恩幼入股了!秦儲禮,你到底有沒有原則!”
耗子“對啊!秦儲禮!你不是人!為什麼不讓我們入股你公司!是不是怕我們蹭你賺錢機會!”
秦儲禮會賺錢那是業內都知道的,這人像是天生為了做生意生的,之前一年,也幾乎是白手起家,一年內生生做到了世界一百強的位置上,這種人,你給他投個水花,他日後還你一整條瀑布!
吳卓也無語了,說“彆扯那些,來,跟兄弟幾個說說看,周恩幼給了多少錢,她給多少,我們給多少,橫豎咱們得一起乾!”
王天宇‘對啊,人人平等嘛!說!多少!’
秦儲禮低頭一笑。
耗子翻了白眼,“你笑什麼,什麼大數字,來,你說出來我聽聽!有本事你說!”
秦儲禮動了動唇說了一個數字。
那幾秒鐘內,現場一片安靜,隸書幾個目瞪口呆,直接愣住了。
門在這個時候開了。
周恩幼剛從學校裡出來,肩膀背著書包,“不好意思,學校有點事,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