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隻等了很短暫的一分鐘,便看見本科大樓臨床醫學的教室裡頭走出來一抹高大的身影。
因為有西方血統,秦儲禮比一般男生長的都高,走在人群裡的秦儲禮麵龐冷漠,疏離的像是遊離在人群之外,這就是秦儲禮,冷淡,寡味的像一杯毫無滋味的白開水。
這就是她一直認識以來的秦儲禮。
秦夢剛要勾笑過去,卻忽然見原本冷淡的少年人勾著了嘴角,原本瀲著的眸子微微上揚,最後徹底笑了起來。
像是冬日下融化的白白皚雪,笑起來的秦儲禮很帥,讓一直偷偷關注他的女生都紅了臉。
他卻像是瞧不見彆人,快步走到明媚的少女跟前,主動分擔人肩頭上的書包。
她還看見有人秦儲禮打招呼了,某個像是教授的人對著秦儲禮樂嗬嗬說了幾句話,秦儲禮乖巧的點頭,又轉過頭跟身邊的少女溫柔一笑。
秦夢怔住。
這會兒的秦儲禮,已然沒有半分原先冷漠的樣子。
她想起周恩幼說的他與你不同,他有朋友,有老師,他的未來裡,秦氏不過是最不值一提的冰山一角。
秦夢看著這樣的秦儲禮,忽然心中惶恐,她像是失足落水的人,垂死掙紮的夠著救命稻草,卻發現那救命稻草其實遠不在自己可以伸手去夠的位置了。
秦儲禮被周恩幼帶著走,在走到樓梯拐角的位置,周恩幼慢一步。
秦儲禮轉頭問,“怎麼了?”
周恩幼收起跟人對視的冷厲目,一秒恢複成往日裡淡然的摸樣,“沒事,回家吧。”
秦夢站在大樹底下,直到烈日落在頭頂,兜裡的手機瘋一般的狂響時,她才如夢初醒,後背冷寒的回神過來。
她後知後覺的驚愕發現,自己剛剛是被周恩幼的一個眼神給嚇住了麼?
她手腳發涼的摁下了接聽按鈕。
老公周寧的聲音從電話裡咆哮而來,幾乎要撕破她的耳膜,“賤人!你在哪裡!”
秦夢一整暈眩,也不知道是日頭太大,還是被吼的,前幾日被打的場景還在眼前,秦夢畏畏縮縮的答,“怎,怎麼了?”
“怎麼了?!”周寧在電話那頭,幾乎失控,“你說怎麼了?!我還想問問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在寧大!”
秦夢眼皮一跳,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周恩幼前頭的警告還言猶在耳,可她還沒出校門呢,她也沒對秦儲禮做什麼實質性的事情,甚至連上去說句話都不曾,周恩幼應該不至於的。
秦夢在心裡這麼寬慰自己。
她小聲應周寧,“嗯,閒逛來寧大走一——”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周寧已經失控,“秦夢!你找死是不是!我之前是不是警告過你,叫你彆去招惹周恩幼!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都t當耳旁風是吧!你知不知道周恩幼動動手指,我手底下的十幾個好不容易談來的業務都沒了,你知不知道你一個閒逛!讓我損失多少錢!沒t打夠你是吧!”
秦夢渾身冰涼的站在原地,周寧一句滾回來!讓她幾乎站不穩腳,大白天裡,她渾身冷寒,手心濕漉漉的淌了一手心的水。
周恩幼竟然護著秦儲禮到這般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