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果愛玩的人,消遣一趟五個小時也就過去了,偏偏劉書意也沒什麼愛玩的東西,再者,她有點擔心東西會被彆人拿走,所以才停在某個可以看過去的地方停車。
她心一橫,其他的先不管,得把東西先拿回來。
周辰述也沒太為難人,偶爾也從陽台走開胰一下,可那輛車始終停在那裡,等到夜幕降臨,公司的人來家裡談事情,周辰述才又看了一眼那輛車,抬步進了家裡。
等天徹底黑下來,已經臨近八點了。
劉書意從車裡出來,快速抵達那棵樹下,翻新的新土跟舊土其實很好辨認,劉書意一下子就鎖定了昨天埋東西的地方了,她拿出準備的工具,開始挖。
本以為就幾分鐘的事情,結果——
過去整整二十分鐘,她都挖到樹根了!
半分戒指錦盒的影子都沒瞧見!
劉書意第一次懷疑自己的判斷力,她抬頭瞧了眼躲進雲層的月色,繼續往邊上擴張。
整整一個小時,她一無所獲,小坑已經挖成了大坑。
一個小時裡,周辰述偏頭看了那輛車好幾次,最終怕車裡的人餓,點了東西送過去,結果,車門拍了好幾下,裡頭沒人。
他隻好端著東西折回去,等在站上陽台視線從那輛車往回收的時候,掠過某處的視線頓了一下,又不可置信的往回落,落在了大樹下的某處身影上。
今天的月亮比昨天亮,月亮從薄薄的雲層中散落出來,落滿大地。
纖細的身影半蹲在地上,手上有動作,但是判斷不出來再做什麼。
等又過了一會兒,周辰述看見來了個戴著相機的狗仔,半蹲的人調轉了個方向,周辰述才看清楚。
好大一個坑!
劉書意大半夜不睡覺,在他彆墅外頭,挖了巨大的一個坑!
用那種小鏟子,生挖出來的。
周辰述覺得匪夷所思,然後就看見劉書意從懷裡掏出到,一下子就抵在了狗仔的脖子上。
狗仔完全懵逼了。
“說!是不是你把東西拿走了!”
狗仔“什麼?”
“昨天,我埋在這裡的東西!”
狗仔哭喪著個臉,“我冤枉啊,再說了,我一睜眼就看見五百萬,五百萬擺在我麵前,我要還能看見彆的東西,那都是對這五百萬的不尊重。”
劉書意想想覺得有道理,狗仔的樣子,也不像撒謊。
她頓時煩躁起來。
“你埋了什麼?”狗仔充分發揮八卦精神。
“沒什麼,今晚這裡是我的位置,滾!”劉書意冷聲道。
狗仔縮著脖子,走時,問劉書意,“姑娘,你還要周辰述彆的照片麼?我跟了周辰述很久,好多照片之前進組的照片,我都有,你要麼?”
狗仔把劉書意當成了周辰述的腦殘粉了,看著這會兒還神經不正常呢。
“要,”劉書意狠著一張臉,“給我留個電話,我買你獨家。”
狗仔眼睛一亮,立馬獻出了自己的電話,然後麻溜的滾了。
劉書意煩躁的很,叉腰在樹底下站著,鬱悶至極。
她抬眸看了眼眼前的大榕樹,拍了拍樹乾,“等著,我就不信了!”
劉書意這會兒腦子已經不清楚了,她覺得東西已經是埋下了,而且,她早上走距離後來折回來,總共不過兩個小時,不可能有人這麼巧好好的來樹底下挖東西啊。
東西肯定還在地底下!
周辰述從陽台上下去,看見一席黑衣的劉書意叉腰打電話去了。
周辰述一頭地鐵老爺爺問號臉。
這是要乾嘛?
前麵的幾個小時裡,外頭靜悄悄的一片。
淩晨三點。
周辰述在房間裡頭,看見一個巨型的家夥揚著長臂開進了他的彆墅區外。
他震驚了。
捂著要掉的下巴跑到陽台暗處蹲下。
然後!
他就看見了劉書意指揮著一架挖掘機開了進來,劉書意一個勁的示意開車的人聲音輕點。
那人技術不錯,如果不是周辰述刻意等著,或許也發現不了。
“姐,”開挖掘機的人壓低聲音問,“你找什麼啊?”
“你彆管,”劉書意畫了個範圍,“這裡,你給我挖出一條道來,對,圍著一棵樹。”
說乾就乾。
半小時後,老樹的周圍已經被挖空,地下水都冒出來了,周辰述歎為觀止。
實在是——
不知道劉書意到底在乾嘛。
之後,他眼睜睜的看見劉書意又挖出了一條道,開挖掘機的人也不解,又問,“姐,你找什麼啊,還沒找到麼?在挖,都挖進小六的院子裡了,”
劉書意這輩子沒這麼懷疑過自己的視力過,招呼車上的人下來,“你來給我找找看,是不是我看漏了。”
於是,周辰述又看著樓底下的兩個人,前前後後的踩在泥濘冒水的坑裡頭,找了足足兩個小時。
那麼屁大點地方,兩個小時,什麼也找出來了。
“姐,你要不,跟我說,你找什麼呢?”
劉書意一臉晦暗,心如死灰,她叉腰看了眼眼前的大榕樹,問身後人,“小十六,你說,放倒這棵樹,能儘量不驚動屋裡人嗎?”
小十六一臉驚恐,“姐,你把東西埋哪裡啊,這樹上百年了,人都掛牌子了,挖不得。”
劉書意這才“哦”了一聲,非常不甘心,“那,你——”
在挖真就挖進周辰述的院子裡去了,劉書意鬱悶至極,對小十六說‘再找找。’
於是,又是兩個小時,天空熹微時,一輛車子駛入周辰述的彆墅門口。
在瞧見外頭的動靜時,盛夏頓了一下腳步,而後提著早餐敲響了周辰述的家門。
“有人在你門口挖東西,你瞧見了麼?”盛夏問周辰述。
周辰述確實不理解,但是不會下劉書意的麵子,隨口說“啊,我家裡人興趣愛好,就喜歡挖挖東西什麼的,當做沒瞧見就是了。”
盛夏聞言,若有所思的瞧了眼周辰述,而後點點頭,“行,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