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以深情共此生!
扁梔他們進門之前,盛老老爺子問了一嘴盛唐,“上次你說打你的,叫劉書意?”
盛唐“啊”了一聲,盛老爺子眸光閃了一下,“就是扁梔養的那小孩?”
盛唐點頭,那開水燙杯子,“是,長得不錯,就是脾氣忒大了,我還沒說兩句呢,就給我乾趴下了,將來誰娶了這女的,有罪受了。”
盛老爺子又沉默了幾秒鐘。
轉而問盛父,“上次我叫你調查的這姑娘的底子,後來你怎麼說來著?”盛夏年紀上來了就愛犯困,當時沒記太清楚。
“是,這姑娘聽說脾氣清冷,不是個張揚的性子,名下產業我瞧著有些隱匿的,明麵上的申請專利技術的就不下五十個,如今她手裡資產應該早過億了,在學術上很受業內大佬吹捧,博士畢業,是國外最高學府導師的關門弟子,那老先生曾經放話,說這姑娘才情堪比北鬥,日後在學術上必有作為。”
盛老爺子聞言,眼睛一亮,又問,“是叫劉——”
盛父明白盛老爺子的心思,“叫劉書意。”
盛老爺子點點頭,又看了眼自家的蠢貨,微微歎氣,問盛父,“你覺得,有戲麼?”
盛唐這裡有點意會過來什麼,抿了抿唇,也跟著看盛父。
盛父停頓片刻,“這個……不好說,扁梔實在低調,不過聽說,劉書意很尊重扁梔,要是扁梔開口,劉書意或許不會拒絕。”
盛唐聞言,立馬接話,“那肯定的啊,怎麼說,劉書意也是周家的養女,那養育之恩,不得好好報答麼?咱們家替他們照顧周辰述,那不得他們貼補進來一個麼?再說了,我正經的高門大戶家的貴公子,配劉書意那不是綽綽有餘麼?”
盛老爺子聽了,點點頭,問盛唐,“所以,你也有意思?”
盛唐自然有意思,可也不好跟家裡說,自己其實追求過劉書意,隻不過被拒絕了,這會兒擺譜,“意思不是意思的,那得她保證以後不對的動粗,否則家裡有個母老虎,長得再漂亮,我也不保證日後外頭找人哦。”
盛老爺子一聽這話,氣就又出來了,“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你為什麼總也學不會呢?真是家門不幸。”
盛唐也不知道為什麼,老是被罵。
剛要說話,盛老爺子已經臭著臉,“你閉嘴吧,既然你想要,有想法,待會兒飯局上麻利點,女孩子,都喜歡殷勤的男人,彆擺什麼架子,就你這樣,人真要嫁了你,那也是祖宗顯靈。”
盛唐鬱悶的嘀咕,還不等再說呢,門之外朝內被推開。
扁梔一行人走了進來。
盛夏也跟在後麵進來了。
盛老爺子之前在扁梔這裡看過診,對扁梔那是很尊重的,笑眯眯的站起來,“來啦,來,坐。”
說著,盛老爺子給盛夏遞了個眼神,大致意思就是讓盛夏到扁梔跟前賣個乖,坐到扁梔身側去。
盛夏也瞧見了,她笑了笑,走到扁梔的跟前,很乖的叫了聲,“扁姨。”
盛老爺子笑著介紹,“這我家不成器的孫女。”
盛夏端著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很乖的叫了聲,“扁姨。”
扁梔淡淡點頭,“坐吧。”
盛夏聞言,心頭一喜,直接兩步上前去,剛要拉開扁梔身側的椅子,便隻見扁梔偏頭,對著她身後側的人招手,“來,書意,”扁梔指了指盛夏拉出來的椅子,“坐這裡來,坐母親旁邊來。”
這一聲“母親”叫盛家所有人都愣住了。
盛老爺子反應很快,領養的小孩,也確實應該叫母親。
隻不過,他們錯估了扁梔對劉書意的喜愛程度了。
這大庭廣眾之下,也直接叫母親了嗎?
盛老爺子笑笑,指著扁梔另外一邊的位置,“盛夏啊,你那麼喜歡你扁姨,那你就坐——”
話還沒落下,隻聽嘩啦一聲,周歲淮拉開了扁梔另外一側的椅子,對周辰述說“站著坐什麼?過來坐。”
周辰述就過去坐下了。
盛老爺子‘……’
盛老爺子剛要說那盛夏就坐周辰述的身邊,又聽見嘩啦一聲,周歲淮拉開了周辰述身邊的椅子,慢悠悠的坐下了。
周歲淮這些年歲數越大脾氣也漸漸上來了,對外越不愛說話,也越護短了,除了對扁梔跟家人之外,那偶爾的雷霆之怒,外頭誰也招架不住。
這在外界是有耳聞的,盛老爺子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想說周歲淮這坐的也太不是地方了,可又不太好說,隻好指了指劉書意的身邊,對盛夏說‘那你坐那邊吧,好歹也是挨著你扁姨坐近點。’
盛夏不情不願的坐過去,桌子這麼大,隔了一個人,就隔了好一段距離呢,還怎麼說話?
而且,剛剛一進門扁梔自稱自己是劉書意的母親,叫的那麼親熱,聽的好像真的是一家人似的,這讓她很不高興。
眾人一落座。
周歲淮抬手叫服務員點菜,盛老爺子笑眯眯的,“歲淮看看喜歡吃什麼,今天我們盛家做東。”
“不必,”周歲淮口吻可沒什麼好的,欺負他兒子,兒媳,那還給什麼好臉色,剛剛在外頭聽了一耳朵,這老家夥,打他兒媳婦注意呢,也不瞧瞧自己兒子什麼狗樣子,也配跟他兒子搶人,“這家酒店,我家開的,你們隨便點,今晚我做東了。”
扁梔聞言,抿了抿唇,有點想笑。
盛老爺子的臉色當下有點不好看,跟盛父對視一眼,乾笑了兩聲,“啊啊,是麼?這酒店是你家產業呢?我說呢,這酒店乾的這樣大,早知道這樣,就不麻煩認識的人給留位置了。”
周歲淮被接話,點了幾個扁梔喜歡吃的菜,就把菜單遞給周辰述,對周辰述說“你母親吃的我點了,你看看書意吃什麼。”
這話一出。
盛家的人又是一愣。
心裡小九九翻騰起來。
什麼意思?
劉書意吃什麼菜,周辰述點?
兩人到底什麼關係啊。
盛老爺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頓時升起一股不妙的念頭來。
“哈哈,”不過麵上功夫還是要做的,“家裡孩子關係好,挺好的,家長也省心些。”
“書意,這裡的文思豆腐你之前不是喜歡麼?我點了,再給你點個鬆鼠魚,蟹粉獅子頭,平橋豆腐羹,再點個雞絲燕菜……”
周辰述嘩啦啦的翻菜本,恨不得把好吃都點了,洋洋灑灑的點了十幾道菜。
盛老爺子再度跟盛父對視,一邊低聲問,“這,他們關係這麼好麼?”這一頓下來,點這麼多菜,雖然是自己家產業,那也是舍得啊。
盛父搖搖頭,低聲說“可能給劉書意做麵子吧。”
盛老爺子就不說話了,菜端上來,盛老爺子就示意盛夏過去跟扁梔說話,盛夏倒是笑著說了兩句,可扁梔都沒接話,平白惹了尷尬。
扁梔倒是在餐桌上給劉書意夾了幾次菜,言語動作間,滿是偏愛。
盛老爺子見這狀態,當即皺了皺眉頭。
這看著,扁梔像拿著劉書意當自家孩子,那這樣的話——配自家著二百五,或許艱難了。
想是這麼想,美事還是要做的,盛老爺子開口,剛說“扁梔我啊,你這姑娘養的好,就是外頭帶回來的那個吧?”
扁梔給劉書意又夾了一筷子的菜,對她小聲說“你吃,總也這麼瘦,回頭得好好養一養。”然後才抬頭對著盛老爺子笑著應,“對,當年那麼點大帶回家的,老爺子,你說好笑麼?”
盛老爺子“啊?”
扁梔“當初我帶回家,好多人都說,這孩子啊養不活,身體不好,手術做了好幾次,二十幾年前了吧,”扁梔比了個數,“當時醫藥費,這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