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林野氣急,鬼知道剛剛這一路荒山野嶺的過來,他腦子裡閃現過麼可怕的場麵,“這事,我來!”
沈聽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閃過冰寒的冷光,“我來。”
他的語氣低冷,像是裹挾著冬日裡的涼冰,口吻帶著不允許任何人反駁的肆虐。
“我說了,”扁梔歎氣,“我自己處理,如果我處理不好,你們再替我處理行嗎?”
“再者——仇我剛剛已經報了,你們等著看結果吧。”
林野跟沈聽肆皺眉,剛想說點什麼,卻見扁梔疲累的揉了揉太陽穴,兩人對視了下,悻悻的咽回去想說的話。
“行,如果結果我們不滿意,那就我們兩再動手。”
扁梔點頭。
沈聽肆看著扁梔的側臉,輕輕問,“沒被欺負吧?”
扁梔轉頭看著他微笑,“沒事,沒人能欺負我。”
說完後,她乖巧做好,看著前方的路,心裡淡淡的補了一句我已經不是孩子了,所以,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我。
回家後。
扁梔告訴沈聽肆跟林野不用跟林決說,否則的話,那四個男人,估計非死即傷。
扁梔上樓後。
洗了個澡就躺床上了,隻剛一閉上眼,淺薄的思緒就被扯進了睡夢中。
夢裡——
有扁梔從未告訴過任何人的暗格裡的秘密。
那一年。
扁妖妖剛剛離世。
扁梔被送到鄉下外婆家,舅舅無能,舅母刻薄,每一次都有人指著她的腦門說她是賠錢貨。
她的性格在那個時候逐漸變得沉默。
那一日,是扁梔永遠不願意回憶的一日。
男人關著膀子,肥肉隨著他逐漸逼近的步伐顫抖著,他的臉在暗淡的月色中泛著油光,長筒塑膠雨鞋散發著豬圈的臭味。
她抖著肩膀,眼神驚恐地張著嘴,可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男人逼近,笑意猥瑣,他說了很多淫蕩至極的話,扁梔至今不敢回想,她隻知道,男人的力氣非常大,一隻手就把她甩在了地麵上,他手上的粗繭落在纖細的胳膊上時,她覺得自己好臟。
衣服的撕裂聲伴隨著撕心裂肺的求饒,也沒有讓男人停止動作,扁梔絕望的閉眼想原地死去。
忽的。
庫房的門被人踹開。
她平躺在地上側眼看去,少年站在亮光中,身影格外偉岸。
暈厥過去前,她強撐著眼皮想要看清楚少年的臉。
可強光一秒入眼,她的頭重重砸落在地麵,她聽見少年說
“歐墨淵,這邊。”
在無力的闔上眼睛時,她看到了他的左手,他左手的感情線上,浮現了她的臉。
扁梔揉著太陽穴平靜的從床上坐起來。
手機亮了一下,她也沒去看,隻呆呆的坐著,這樣的夢她做了十年了,可在午夜夢回時,她依舊會被驚醒。
情緒緩和後,她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她記得,當年歐家經濟出現問題,她第一次求了林決,讓他暗地裡幫忙歐墨淵,給了他幾個單子,歐墨淵才緩解了經濟壓力,有了現在的歐氏。
後來,在醫院裡,他問她要不要結婚,她回答好。
當年的救贖是始,如今再次遇到當年的境地,成為了終。
這一次,他沒有來救她,雖然歐瑤是始作俑者,可在她看來,並無不同。
所以,當年的恩,在今時今日一筆勾銷了。
床頭的手機在扁梔喝完水回來後,又亮了一下。
她看了眼,發現周歲淮給她發了好幾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