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以深情共此生!
歐老太太的車子沒有開近,隻遠遠看著院子裡的兩人。
歐老太太心裡咒罵,這個歐墨淵這麼沉不住氣,明明說好了,讓他在醫院裡不要露麵,她才好在外頭替他虛張聲勢,擴大病況。
卻不曾想,會在這裡見到歐墨淵。
歐墨淵外頭披著寬大的風衣,裡頭還穿著條紋病號服,遠遠看去,虛弱蒼白。
扁梔看著眼前的人,額間碎發散落,倒是少了平日裡的淩厲跟強勢。
“不是說在醫院嗎?”
扁梔歪頭看著歐墨淵,嗤笑一聲,“怎麼?身殘誌堅?”
都“重傷”了還要來找她。
重傷兩個字,扁梔咬字略重,語調嘲諷。
要說傷,那肯定是有,但是不到傷的地步,她是醫生,自己手上力道輕重,怎麼會不知道?
完全不至於到重傷的地步。
歐家這般不過是打著要她的算盤,故而扁梔心裡沒有愧疚,隻覺得——
惡心。
歐墨淵完完全全的看懂了扁梔的眼底的輕視。
他在醫院這麼久了,驗傷不是他要去驗的,消息也不是他放出去的,熱手的水軍更不是他請的。
但是,他默認了這一切。
他心裡確實抱著可以讓扁梔妥協形勢的想法,但是,他更在意的是,扁梔會如何待他,會不會心裡生出憐憫,會不會覺得,他如她一般在這世界上孤苦無依。
會不會,怕當真傷了他,擔心之餘到醫院裡來瞧他一眼。
哪怕一眼。
他都會覺得自己是有希望的。
可等了許久,外頭輿論四起,他卻連扁梔的人影都沒有看到。
所以,才不得深夜到林家。
來了,卻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麵對扁梔的指摘,歐墨淵蒼白了臉色。
他盯著扁梔明豔容顏,難過的說“那一日,我真的沒有歹心,”歐墨淵緩慢解釋,“我真的——”
“隻是想給你一顆糖,哄你開心,沒有彆的意思。”
“我可以對你發誓,這輩子不會再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情,扁梔,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夜裡涼,冷風卷起歐墨淵的衣角。
他的輕咳聲在空氣中散漫開來,“我不是要你立即原諒我,我隻是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一個重新站在你麵前,咱們可以重新認識的機會。”
“僅此而已,可以嗎?”
扁梔兩隻手放在上衣口袋,她冷漠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那些在歐家的日子,她其實從不掛懷。
她扁梔給的出去,自然也輸得起。
她惡心跟憎惡的是,不斷地糾纏,不擇手段的逼迫,還有自以為是的傲慢對待。
她真的沒空去看誰自以為是的真心。
“不行。”扁梔回答時,麵容寡淡,看向歐墨淵時,眸底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
語調斬釘截鐵,像是完全不需要經過思考。
“不……行?”歐墨淵的麵色即刻蒼白,他怔怔看著扁梔。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歐墨淵已經如此的低微懇切地哀求了,對麵的人居然會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