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以深情共此生!
“你覺得,自己這樣對嗎?”
林決看著扁梔,眼神微微疏離失望,“你可替我這個做爸爸的想過?爸爸也想要一個和和美美的家庭,你懂嗎?”
“之前我們顧忌你生病,所以事事都謙讓你,順從你,可我看如今你的病也好了,為什麼還這麼不正常?”
這句話落下,扁梔才一點點抬頭,眼神緩緩的落在林決的臉上。
扁梔麵無表情,卻叫林決看的一怔。
“你,你這什麼表情?”
林決才剛問出這個問句,便見扁梔驀然一笑。
笑意淒涼,叫林決心頭狠狠震動。
“梔梔——你,”為什麼這麼笑。
“不正常?”
“這些話,您想說很久了吧?”
“是不是很早之前,您就覺得我是累贅?覺得我是母親留在林家的累贅?”
“從——”
扁梔輕輕吸了口氣,她的表情極其淡,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可卻叫林決看的心痛。
“您將我從外婆家裡接回來,一開始的時候,您心裡愧疚,覺得沒有照顧好我,後來,您覺得疲累,再後來,您把王珍、林野從外頭接回來,我歇斯底裡的時候,您當時看著我,在想什麼?”
扁梔跟林決對視,輕輕說“您是不是在想,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這麼一個叫扁梔的人,你林決沒有我這個女兒,該有多好呢?”
林決瞪大眼睛,覺得自己的一腔心血遭受到了侮辱跟玷汙。
“你,你說什麼!”
“不是麼?”扁梔質問。
林決剛要說話,王珍迅速抬手攔住了林決,嬌氣怒嗔,“林決,你是瘋了嗎?眼前這是咱們的女兒,你拿手指她乾嘛?難道你還想動手不成?”
“有什麼話,好好說,父女哪裡有隔夜仇?再者,梔梔是姑娘,”王珍求和般討好一笑,走到扁梔跟前,“梔梔啊,你叫不叫王姨母親,都沒關係的,梔梔乖,你跟爸爸賠禮道歉一下,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好麼?”
扁梔不喜歡跟人靠近,王珍卻拉著她的手。
扁梔一甩手,王珍整個人往後踉蹌了好幾步,臉上略略失措跟驚恐。
林決見狀,勃然大怒,“扁梔!”他迅速扶住了王珍,“你越來越叛逆了!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跟你王姨是來接你回家的,你不領情也就算了,你怎麼能這麼對你王姨?你這些年的書,都讀到哪裡去了?尊敬長輩這點道理你如今是也不懂了嗎?!”
扁梔冷冷看著眼前琴瑟和鳴的兩人,緊著拳頭,一點點將發抖的手緩慢的放進兜裡。
“你們走,”這是她努力之後,能夠說出的最冷靜的一句話,“以後彆來找我,我跟林家沒關係了。”
林決皺眉。
扁梔再度開口,“您去登報吧,我不再是林家女兒,反正我也姓扁,這樣的話,以後您就不用期盼著,我融入不了林家。”
林決氣急,“叛逆!”被王珍生生摁住,她極力拖著林決往外走。
走到門口時,才轉頭寬慰扁梔道“梔梔啊,你彆說氣話,我跟你爸爸先回去,你的心思我們知道了,”
“不就是希望跟歐墨淵複婚麼?因為一個男人跟家裡鬨翻,實在沒必要,回去我會跟你爸爸好好說說的,你若當真有意要跟歐家聯姻,你爸爸拉不下臉,我去跟歐家說,以後可萬萬彆說什麼登報脫離父女關係這種氣話了。”
林決失望崩潰的話好久後還在走廊間回蕩。
等到徹底沒了聲音,扁梔才狠狠的甩了甩頭,逼迫自己重歸冷靜。
回去的車上。
“老林,去之前,不是說了麼?萬事好好跟閨女談,你怎麼回事啊,才不過幾句話,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就不能讓著她啊?”
林決煩躁不堪,握著王珍的手,開始數落,“我還不夠忍讓啊,這個逆子,我什麼時候嫌棄她是我的女兒了?我今天過去,就是給她台階,我也聽你勸了,她要是執意非要嫁給歐墨淵,回頭我給出天價彩禮,讓她出嫁,諒歐家這次也不敢對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