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以一直在嗎?”周歲淮忽然膽大包天。
他要的不是在身邊,是一直在身邊。
“愛彆離,怨憎會,求不得,貪嗔癡,失榮樂,”扁梔用了另外一種方式給了周歲淮最後掙脫的機會,“沒有人,可以永遠陪著誰,現在這樣,不好嗎?”
說完這些話,扁梔的麵容笑意淡了些。
周歲淮知道自己著急了。
可他不想溫水煮青蛙,他想熱烈的抱住她,想把她帶回家,免她日後孤單,他不願意看著她一個人在外顛簸,受人欺負。
他真的,受不了。
可——
也終歸不願意更近一步逼她。
他桃花眼微微下垂著,眼底的星光一點點晦暗下去,緊著她手腕的力道緩慢的鬆散,抿緊的唇瓣用力到發白。
扁梔皺起眉頭。
也不知道這樣縱容下去對不對。
停頓了好一會兒,在這人指尖力道越發卸去力道時,扁梔掙脫開了握著自己手腕的手。
猝不及防的分離叫周歲淮表情狠狠一怔。
他呆呆的看著她,眼底的茫然無措叫扁梔看著心頭軟了一分。
他急急解釋,誠惶誠恐,
“對不起。”
“我不是,逼你……”
“我是在害怕,我怕,你會跟三年前一樣,因為什麼主要的,不主要的原因,不要我。”
“我怕,你會找彆人,”
“小乖,你……若是又想著要找人結婚,你可不可以優先考慮我?我也沒有覺得,婚姻是多麼慎重的事情,你知道的,我也一向是個草率的人,結婚嘛,確實是一個紅本本的事情……”
“你找彆人可以的事情,找我,我也可以的。”
周歲淮的眼尾泛著紅暈,可憐又卑微。
扁梔緊緊的折疊著眉尖,她不喜歡他這樣,可偏偏叫他這般的人是她自己。
緊在身側許久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在這人眼底彌漫上水汽時,扁梔終於鬆了手,她徹底往前站了一大步,身體幾乎跟周歲淮的無限貼近。
周歲淮愣住。
扁梔卻不管他的反應,而是攥著他家居服的領口,氣勢霸道的壓上去。
周歲淮長得高,她仰著頭,也隻能勉強蹭到他的下巴。
可此刻,周歲淮卻完全像是被壓製住毫無反擊能力的那一方,後背緊繃的靠在牆上,眼神低垂顫抖著,渾身僵硬完全不敢動彈。
“急什麼?”扁梔的口吻凶狠強勢。
她盯著周歲淮發紅的眼眶,看著他眨巴著無辜的眼睛,星光水潤。
“要我承諾什麼?”
“嗯?”
扁梔踮起腳尖,指尖摁在周歲淮的紅唇上,“我說什麼,你便聽什麼,那麼著急乾什麼?”
周歲淮的呼吸急促,扁梔距離他實在太近了。
近到他能夠看清楚她麵頰上細小的絨毛,根根分明的濃密睫毛,還有,隨著她的動作,若有似無傳遞到鼻尖低下的女兒香。
“要不要聽話?”
摁在唇瓣上的手,若有似無的磨蹭著,叫人心尖發癢,脹的發痛。
周歲淮的眼尾憋的通紅,鬆垮的睡衣領口斜在肩頭,露出大片白皙幾乎,乖軟無措的眸子亮晶晶,水潤潤的一片,像是被人欺負狠了。
“聽……會聽話。”
周歲淮的注意力無聲被擴展,親密的距離,讓他難耐的咽著口水。
下一秒。
摁在他唇瓣上的白嫩的指尖緩緩下滑,輕落在了他挺立的喉結上,指腹施加力道,讓他心口泛起不可抑製的癢。
周歲淮狠狠一抖,整個人四分五裂,五感崩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