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口口聲聲的說要去找證據,心裡是萬萬不相信溫柔入水的王珍會做出殺人的事情的。
而此刻,證據擺在眼前,他心裡驚詫萬分,身子僵硬的無法動彈。
而沈聽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眼底的光一點點熄滅,唇色發白,像是被人徹底奪走了所有的期盼。
王珍深吸了一口氣。
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
林家這三個男人,一個個的狼心狗肺!
枉費她平時對他們這麼好!
王珍腦子裡飛速的想著托詞,餘光見忽然看到了被摁在一側玻璃牆上的王夢。
她頓了一頓。
眸子裡閃過淺淺幽光。
“當年的人,不是我。”
王珍忽然挺直了腰背,她站的筆直,臉上的表情充滿鏗鏘不屈。
這一刻,扁梔都忍不住佩服起王珍來了。
隻見此刻的王珍眼眶間盈盈含淚,晶瑩的淚水閃爍著委屈的微光,看起來像是對所有人失望極了。
可她依舊不屈不撓的站在原地,像是一名鐵骨錚錚的戰士。
真是——
好心態!
“哦?”扁梔不鹹不淡的看著王珍,想看看她想出了什麼說辭來,這裡站著的都是商業精英,若是邏輯生硬,不僅無法為她擺脫嫌疑,反而會增添懷疑,“那你倒是說說看,當年的人,是誰?”
王珍的眼神,若有似無的往王夢的身上落。
她故意牽引眾人跟隨她的視線。
可隻一秒。
又像那方向會發燙般,她匆匆收起目光,眸光一瞬間閃爍的厲害,然後低垂下去,聲音狀若蚊聲,“我……我不知道。”
“我,我不能說。”
“我什麼也不會說的。”
豆大的淚珠從王珍的眼底滾落出來,她在用絕妙的演技扮演一個無辜者,“你們彆逼我了!”
“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一側呆愣的林野見王珍這樣,心裡燃起期盼,趕緊追問,“媽,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你快點說啊!”
王珍抬起淚眸,柔柔的看著林家三父子。
剛剛的恨鐵不成鋼在此刻轉化成濃稠的歉疚,這眼神叫人動容。
林決的麵色也和緩許多,他對王珍說“有什麼話,你就說,用不著自己辛苦背負,若事情真的不是你做的,彆人也為難不了你。”
扁梔聽著這話。
當場想笑出來。
彆人也為難不了你。
這個彆人——
指的是她咯?
林決的親生女兒,都成“彆人”了,王珍,果然是好樣的。
扁梔心裡失望。
可王珍心頭卻是一喜。
她習慣性的勾著耳畔的碎發,又小小的看了王夢一眼。
低低柔柔的說“也不能都怪她。”
“她都是為我好,當年——”
王珍抿唇看向林決,聲音極其微弱,“我不能入門,她是替我不平,她是覺得我委屈辛苦,我試圖阻攔,也當時已經來不及了,一切都是我的過錯。”
王珍的手落在自己的胸口上小幅度捶打著,“這一切……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