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兩千萬的。
這人,就這麼掏了,她若是在生氣,連她自己都覺得替他虧的慌。
“嗯,”扁梔的麵色緩和了些。
“為什麼今天忽然問這些?”周歲淮看著扁梔,困惑的問。
扁梔看向窗外。
她,之前確實沒有想過路遙離開會有這樣的糾葛,所以,她從來沒問。我
是因為相信吧。
相信,記憶裡的師兄,那個一直對她好的師兄,會一直對她好。
那個路遙從小長大的中醫院,會是他的羈絆,他不會忍心下手。
倒是沒想到,真相永遠叫人迫不及防。
“忽然想知道,所以就問了,”扁梔的眸色清淺,其實,從路遙跟她說喜歡她的時候,她忽然就想問了。
從胖子告訴她,路遙私下跟王珍進入咖啡廳時,她就想問。
更是——
從路遙說,他在晚宴上認識一個姑娘,要交往的時候,她就想問了。
偏執的眼神,跟若有似無縈繞的占有欲,不小心流露出來的陰鷙眼神,還有,每每看見她跟周歲淮站在一起時的不受控的執狂目光。
這些,一切的蛛絲馬跡,都讓扁梔認真的在懷疑,路遙從前表現出來的,真的是她認識的師兄麼。
“周歲淮,咱們會周家吃飯吧,”扁梔笑了笑,在周歲淮困惑時,主動解釋,“我想去替元阿姨再複診把個脈。”
車子駛入周家。
飯後,扁梔進入元一寧的書房。
“兒媳婦,你有事找我麼?”扁梔慶幸元一寧的聰慧,一個眼神就借故把她叫到樓上了,
跟元一寧,扁梔一向是開門見山的,“元阿姨,我最近在給歲淮把脈看診,治療她的狂躁症,可,效果都不太理想,我聽說,國外有位名醫,是某位中醫世家的傳人,有病患說看完後,徹底根治病症的,我也再找人尋找這個名醫,
這幾日,我聽周歲寒說,您在國外的時候,住的地方,就是這位名醫曾經居住過的小鎮,說您一開始的偏頭疼,就是那位名醫治好的,所以我想問您,您是否有這位名醫的聯係方式。”
這話落下。
元一寧的神情頓了許久,手裡的水杯“咣當”一聲落在地上。
“啊?”
“名醫?”元一寧匆匆蹲下身子,撿起水杯,“也,不算什麼名醫,就是,聽說還不錯,我就隨手過去給她把了個脈,”
元一寧背過身子,將水杯放在桌子上,笑聲有些雜亂,“丫頭啊,阿姨覺得,你的手藝要比那個名醫好多了,”
元一寧在轉過頭來時,神色還收斂不及,起碼跟路遙這種心理學大師的偽裝程度來說,元一寧這種急性子的人,神色略顯慌張的程度,是很容易被扁梔察覺異常的。
“丫頭,”在扁梔的目光中,元一寧原本就不善於偽裝的性子沉了沉,她又拿起剛剛放下的杯子,笑容牽強的看著扁梔,“你的醫術遠近聞名了,何必再出國去找什麼名醫,你就隻管替那臭小子看久行了,不用外頭找什麼咱們不相熟想人,阿姨啊隻信你。”
元一寧的反應出乎扁梔的意料之外。
周歲淮是元一寧最小的兒子,在家裡備受寵愛,元一寧也很是偏愛,對周歲淮是無有不從的。
對他的病情,當然很上心。
可是,如今,麵對或許可以徹底治療周歲淮病症的名醫,居然沒有要試一試的想法。
這,很可疑。
不過,扁梔也暫時沒有往彆的地方想,而是,擔心自己沒有表述清楚。
“元姨,我替歲淮調理過一段時間了,效果都並不是太好,所以,我很希望,有機會可以跟這個名醫交流一下,您,有聯係方式麼?”
其實,在來之前,扁梔已經找情報局的手下調查過這個名醫的信息了。
可,除了名字,情報局一無所獲。
甚至連那個人居住的小鎮也是意外從周歲寒那裡探聽出來的。
這讓情報局一度覺得自己遇上對手了,最近情報局因為這個事情,備受恥辱,整個情報局都在千方百計的探尋這個名醫的消息。
結果,一無所獲。
這說明,有人刻意在隱匿這個名醫的消息,若不是當時這個狂躁症的患者說,她跟那個名醫看診方式跟用藥手段很類似,扁梔也不會對這個名醫有這麼大的興趣。
她看過那個名醫開出來的藥房。
手法……
確實似曾相識。
讓扁梔莫名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就好像……
她看過這個人的方子,她甚至可以透過這個房子想象的出來,這位名醫,一定是個很溫柔的人。
因為,她藥方下的非常通達,兼顧了這個病人病症的方方麵麵,可藥量極小,可配伍卻深奧。
讓扁梔更加信重,這位名醫,也許真的可以替周歲淮根治病症。
當然,還有更深一個層次的原因。
關於路遙的病態心理催眠,若周歲淮治療好了,催眠就對他不起作用了。
這算是扁梔更深的籌謀了。
她是滿懷希望來問元一寧的,卻沒想到,她卻沒有任何可供調查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