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做再多,可是,”
“徒勞的……”
王珍一聽,心裡大駭。
聽沈聽肆這口吻,是……不想管她了?
王珍愣的看著沈聽肆,“沈聽肆,你什麼意思?”
見沈聽肆沉默,王珍立馬急了。
“我可是你親媽,是你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林決,可不是你親爸,不管我對他做什麼,跟你沒關係。”
“林野姑且還算你弟弟,可是扁梔,扁梔可跟你沒有半毛錢的血緣關係,你可要搞搞清楚!”
這些話,沈聽肆聽了許久多年。
從前,他不認同。
可是他不說。
如今,他依舊不認同!
卻不想再忍了!
“對!扁梔跟我沒關係,可是!”沈聽肆的語調加重,“是您介入了妖妖阿姨的家庭,如果沒有您,妖妖阿姨不會死,是我搶走了原本屬於扁梔的一切!”
“家庭!”
“原本和睦的家庭!”
“屬於她的財富,分手了屬於她父親的疼愛!”
“占據了她的住所!”
“您知道嗎?這麼多年了!我一直覺得,因為這些,因為您,我無法麵對扁梔!”
無法麵對,這個曾經笑意吟吟喊她哥哥的女孩!
他甚至覺得,自己在扁梔麵前,就是一個需要被淩遲的罪人。
隨時在等待她的寬恕。
也隨時在等待著——
她手裡落下的問罪刀!
他甚至都覺得,自己年少時對扁梔的愛慕,是這個世界上,最可笑,最可笑的笑話!
他,怎麼去麵對,曾經那麼喜歡的人啊。
沈聽肆垂著眼。
他也希望自己又機會如同周歲淮那般名正言順的站在扁梔身邊,牽她的手,給她嗬護。
也希望能夠住進扁氏公館。
可即便靠近那個地方,他都覺得,是對扁妖妖死的褻瀆。
他好像,什麼做不了。
隻能無助的看著扁梔,越走越遠。
遠到——
他在也無法企及的地方。
“可以為你做的,我都做了。”
沈聽肆眼淚濕潤,他盯著王珍,一字一句“您,還想,要我,怎麼樣啊?!”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後果。
他寧願,寧願死在那個如同深淵的沈家彆墅內。
這樣的話,他還依舊是她的沈哥哥。
而不是如今這樣。
如螻蟻般,苟且或者,做著自己都討厭鄙夷的事情!
“您一定要誰不痛快的話!”
沈聽肆低低嗤笑,“那麼我告訴您,這十幾年,最難受的人,是我,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回到過去,死在那個昏暗的屋子裡!”
王珍呆愣住。
她原本以為帶給沈聽肆的是救贖,卻沒想到,如今給到的是這樣的反饋。
沈聽肆的車子揚長而去。
王珍愣了許久。
許久後。
在黑色中,她低低的扯開了笑。
“還是孩子啊。”
“終究,還是孩子呢。”
“所以不知道,有些事情,是到死都爭一把的!”
扁梔站在房間內,透過落地窗,冷冷的看著王珍癲狂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