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想好了,明天就要將一切呈現出去,她也計劃好了,要跟林家所有人對抗。
可,就在這一刻,一個跟扁妖妖如此相似,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人,跟元一寧一起出現在照片裡。
這,讓一切變的撲朔迷離,可讓對麵這個女人是扁妖妖的真實度攀升至定點。
“梔梔,你說啊,這個……是你母親?”
“你母親,還活著?”
“所以,她這些年,一直跟你,”林決看著扁梔震撼的表情,改了口,“一直跟元一寧有聯係?”
扁梔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林決。
她出神的盯著照片上的人,這時,手機再度進來一條短信。
還是老二的。
老大,最新動向,你母親,哦,不,這個中年女人此刻進了周家,意圖應該是要給周歲淮治療狂躁症,你……若想去看看的話,你現在過去周家,應該,能夠當麵碰個正著。
過了幾秒。
嗯,那個中年女人,可能隨時會走,畢竟,周家有私人飛機,所以,老大,如果要過去確認那個女人的身份的話,你要儘快。
夜無聲濃稠,像是渲染開的黑布。
扁梔低垂著眼,林決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這麼多年了,扁梔不就一直期盼著扁妖妖還活著麼。
為什麼,到這個時候了,她反而一點點的冷靜下來了呢?
對。
扁梔在經曆了剛剛的濃稠情緒後,忽然變得極其的冷靜,表情冷硬的不像話,整個人也變得肅穆冰冷,渾身都透露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
她直接起身。
林決立馬跟上去。
“要去見你母親?”
“我也去。”
扁梔無暇理會林決,直接上了車,坐在駕駛位置的扁梔,車子開的飛快,林決幾度差點吐出來。
半個多小時的路程,十分鐘車子就抵達周家門口。
扁梔沒有立馬下車,她攥緊了方向盤,眸光很冷,像冬日裡刺骨的寒冰。
“走吧。”林決提醒扁梔,“去看看,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你母親,你也問一問她,這麼多年,為什麼都不來看看你,我也想去問問,她當年的一切,究竟是什麼樣精心的設計,怎麼會想到,讓親生女兒去直麵自己的離開,狠心成這樣的人,虧你還這麼多年,心心念念。”
林決無端心裡升起怨念。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覺得,一切都是因為扁妖妖的離開,所以他才不得不跟王珍結婚,以至於搞到如今煩躁的地步。
扁梔聞言。
轉頭看向林決。
明眸皓齒,卻在這一刻,顯的無比冷漠。
“記得你自己說的,”她看著林決,“你永遠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
“也永遠彆忘了,一切的錯,由你開始,誰都不允許站在道德製高點去指責,特彆是你!”
扁梔的口吻是前所未有的冷硬。
她推門下車,腳步又快又堅定。
一路上進門,周家的下人見她來,都極度熱情的喚她,“淮少奶奶。”
扁梔站定在周家的樓下,找了個下人問。
“是的,今天太太出國找了位名醫上門說是給歲淮少爺把脈調理身體,不過那名醫性子怪,不見任何人,從後門進來的,隻說在書房銀絲把脈則可可,並沒有讓人近身,我們都好奇著這位名醫是什麼容貌呢。”
扁梔聞言,點頭。
她大步走向書房,直接推開了書房的門。
書房內,元一寧跟周歲淮在書桌對麵,中間隔著一道特意布置的輕薄簾子,外頭的人,瞧不見真切裡頭,隻能略略看個大概身影輪廓。
一根銀絲搭在周歲淮的腕上,另外一段,被簽進了簾子內。
在瞧見扁梔推門進來,元一寧的臉色大變,而薄簾內的人,則身影狠狠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