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她又平穩的將視線遞回了抽屜內。
冷哥“……”
說好的,殺人眼神呢。
臭情侶!
可惡!
又被秀到了!
冷哥也沒走,他挺好奇未來老大究竟會因為什麼忽然煩心。
隻見周歲淮進門後,耐心的單膝跪地,一隻手撐在膝蓋上,問了句什麼。
因為是背對的方向,冷哥完全看不到周歲淮的口型,那家夥刻意放低了聲音,他豎起耳朵,也半個音節的沒有聽見。
隻知道,扁梔沒回答,而是指了指抽屜的方向。
冷哥站在門口,勾起抓耳撓腮的好奇。
然後,便見扁梔張了嘴。
她的聲音,也很小。
冷哥將耳朵遞進去。
扁梔對周歲淮說的是“沒看什麼,就是,有點困惑。”
周歲淮“嗯?”
“你覺得,我母親是什麼樣子的人呢?”扁梔眼神有些迷茫了。
她沒有調查任何數據,隻是就這麼看著電腦合起來的麵板,她,忽然,有點兒害怕真相。
她不喜歡王珍,但是,她了解王珍。
她了解她的自私,不擇手段。
也了解她的功利性跟判斷力,王珍從來不會在無謂的事情上花費任何時間。
可,如今,她忽然要調查不扁妖妖跟林決認識之前,雙方的感情狀況,還費勁心力的調查她跟林決的父女關係。
這種,看似板上釘釘的關係,王珍卻願意一擲千金來尋一個結果。
那麼,猜疑便顯得耐人尋味。
十幾年了,她沒有感受過任何來自於林決對於她不是他女兒的猜疑,跟他行為上的異常。
一點都沒有。
所以,她姑且可以認為,在林決的心裡,她就是他的女兒。
那麼,扁妖妖呢……
隱約間,扁梔似乎起來什麼東西。
她抬眸,在周歲淮困惑的視線中,扁梔說“之前,我父親出軌王珍,我母親帶著我去鄉下,那個時候,我感覺到我母親有些難過,但是,並不至於傷心,甚至,到後期時,她甚至很有些釋懷,我當時小,也不知道我父親有了變故,隻覺得,那一段時間,我母親對父親的喜歡,似乎微不可見了,可是,其實細細想起來……”
“我母親一直對我父親,都是溫柔可是冷淡的,是那種很有禮貌,但是不親密的關係,不期待,也無所謂,所以永遠大方得體的樣子。”
“周歲淮,”扁梔忽然從會議中抽出神來,她的眸色有幾絲未確定的茫然跟猜疑,她愣愣的看著周歲淮,低低的像是在說一件秘密。
她說“我懷疑,我母親,從未愛過我父親。”
周歲淮也愣住。
扁梔似乎覺得這件事有些荒唐,也又不可抑製的去想,“我甚至……覺得”她的聲音更輕了,輕到門口的冷哥幾乎要衝進來,輕到周歲淮靠近了扁梔跟前,才勉強聽見她用細弱的聲音說,“我或許,真的不是我父親的親生女兒。”
周歲淮徹底愣住。
冷哥在門口抓心撓肝,他眼睜睜的看著周歲淮在進去幾秒之後,整個人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而扁梔則越發茫然,整個人都顯得有點呆滯。
“見鬼了,”冷哥忍不住好奇,太高了音量,問就診室裡的兩人,“喂,你們兩,搞什麼東西。”
彆是框他好奇的吧。
什麼鬼話,能夠至於這樣。
可剛剛又確實聽見了父親兩個字。
冷哥看著無動於衷的兩個人,無語胡扯道“你們兩這樣子,看著像是得知自己身世一樣震撼,怎麼?確實是垃圾桶裡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