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蘭迅速看向扁梔。
隻一眼,便呆住。
扁梔的眼神直接犀利,毫不掩飾的直直看著她。
霍蘭心驚,剛要說話時,扁梔卻率先移開了視線。
霍蘭,“……”
扁梔垂眼,情緒毫無波動,對著沙發上呆呆看她的霍天耀,“把紗布解開,褲子脫了。”
霍天耀還震驚於扁梔聽到他嘴裡的秘密能如此淡定,他,“啊”了一聲,“什麼?”
扁梔,“腿還要不要了?”
霍天耀,“?”
扁梔,“不解開繃帶,我怎麼治療?”
霍天耀有點傻眼。
覺得扁梔對待自己過於草率了。
“不要去手術室?不用消毒?你不用幫手嗎?”
扁梔皺眉,無語的看著霍天耀。
“你瞧不起誰?”
“這點破事,去什麼手術室?你配嗎?”
霍天耀,“……”
儘管霍天耀依舊覺得扁梔在扯淡,但是,扁梔就是有這種魔力,把很詭異的事情,搞得挺理所當然的。
霍天耀在管家的幫忙下,艱難的扯下厚厚的繃帶,露出那條腫成發酵饅頭的腿,
扁梔連手套都沒戴,隻蹲下身子,一寸寸的順著骨頭脈絡一點點的回歸歪掉的骨頭。
所有人都被扁梔的操作驚呆了。
可扁梔本人麵色淡淡,纖細的手落在骨節連接處,技巧性用力,隻聽見清脆的一聲,“哢!”
霍天耀還不等倒吸一口涼氣,便見扁梔將剛剛解下的繃帶重新捆了回去。
“好了。”
“三天彆動,之後,注意保養,一個月後骨頭長穩,就行了。”
霍天耀呆住,再次覺得扁梔在扯淡,可不經意間腿動了動,那股子磚心的刺痛感,居然消失了!
“三天就行嗎?”
扁梔,“嗯,三天,叫人抬你回去,吃喝拉撒,都彆動,否則,我可不管售後。”
在沒有遇見扁梔之前,霍蘭從來沒有瞧見過誰,能叫霍天耀吃癟的同時還一臉信服的,
連霍無尊都不能。
可扁梔才剛開多久,霍無尊已經完全信任她了。
霍蘭有些心驚扁梔的手段。
不過更多的是心頭翻湧的憎惡!
霍天耀原本該走了,結果這人八卦的很,哎呦哎呦的趴在沙發上不肯動,非要休息一會兒。
扁梔這人坦蕩,也無所謂霍天耀的小心思。
隻捏著水杯,困倦的看了眼霍蘭,“你還有事?”
霍蘭點頭。
“梔梔,我剛剛給大哥打電話了,他說,希望我日後好好幫助你,”
霍蘭打心底裡覺得,霍無尊不會是那種私底下跟扁梔說內心話的人,所以也料不到霍無尊會提醒扁梔小心自己,
“今天你收了財務部,小姑姑也是沒二話的,”霍蘭全然忽略了今天在公司裡的各種威脅話術,“但是,我當初是大哥安排進公司的,你看,是不是找個其他的位置讓小姑姑做?”
“我這人也閒不住。”
扁梔聞言,看了眼霍蘭。
似笑非笑的眼神叫霍蘭很不舒服。
“嗯,我會有考量的,還有彆的事情嗎?”扁梔打太極。
霍蘭咬了咬唇,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神神在在看戲的霍天耀。
她壓低了聲音,神情急迫,“丫頭,霍天耀從前,跟大哥最不對付,他剛剛跟你說了什麼?”
霍蘭看了眼扁梔,見扁梔沒有開口說話的欲望,她繼續道,“他說什麼,你都彆相信,他這種人,最是詭計多端了,你對他還不了解,容易被哄騙。”
“我跟大哥關係一直是最好的,不信你可以問問大家,我不會害你的。”
說著,霍蘭退開了一步。
管家果然往扁梔身邊走近,聲音也低,“這點,倒是真的,霍蘭,確實跟你父親關係不錯,當初,也是大少爺把霍蘭帶進公司的。”
扁梔乾巴巴的,“哦”了聲,然後抬了抬下巴,問看熱鬨得霍天耀了
“哎,問你個事。”
霍天耀,“?”
“霍家,現在誰做主?”
霍天耀,“你啊。”
扁梔點頭,“你說,我是那種看霍無尊之前怎麼處事的人嗎?”
霍天耀搖頭,“不能夠啊,”手段比霍無尊要狠多了,他的腿可以作證。
扁梔挺滿意霍天耀的答案的,
她笑眯眯的重新看向霍蘭,“聽見了嗎。我不在意公司裡誰跟誰關係好,也不在意霍無尊之前怎麼管理集團。”
“在我這裡,我既然是個商人,是董事長,那麼我就要對集團,對手底下的員工負責,”
“彆的我不扯,我隻看業務能力,攀附親戚,在我這裡不管用,你要是不能替我賺錢,那也可不養閒人。”
據扁梔所知。
霍蘭喜歡畫畫,對於財務事情並不熱衷,財務部在她手裡,一塌糊塗,成為了她去攀附銀行得工具。
這種人,不顧及集團利益,就該走人。
“要不,”扁梔有恃無恐,對上霍蘭的眼睛,笑了笑,“或者,要不這樣,你讓霍無尊到我麵前來為你哭一鼻子,那我興許覺得新鮮,可以給個麵子。”
不是說跟霍無尊關係好麼?
扁梔反將她一軍。
誰都知道,霍無尊不可能為了霍蘭鼻子,這個世界上,能叫霍無尊哭的人,估計也就扁妖妖了。
霍蘭覺得自己踢到鋼板了,鬱悶離開。
霍天耀走時朝扁梔豎了個大拇指。
人都走了,管家才猶豫著對扁梔說,“這麼做,會不會讓外人覺得,太不講情麵了?”
扁梔看著霍蘭離開的背影,冷冷一笑,
她不相信霍蘭就隻是財務部負責人這一點身份,這麼一點手段。
而且。
扁梔眯起眼睛,“外人怎麼想,我不知道,我隻要讓外人知道,我扁梔這個人護短,覬覦我母親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何況——
霍天耀坐在沙發上,對扁梔說,“那場酒會,我親眼看見霍蘭往霍無尊的杯子裡丟了一粒藥片,那個時候,誰對霍蘭都沒有防備,包括霍無尊,所以,自己妹妹遞給自己的酒,誰會想到居然還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