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以深情共此生!
周歲淮忘了扁梔,也忘了為扁梔中醫院辛苦建立起來的中藥鋪。
裡頭的中藥是他為了保證藥的品質跨越無數個省份,高價采購來的。
裡麵的藥師是他一個個從彆的單位細心挖過來的。
裡麵的管理也是他從周氏裡頭精挑細選出來的。
這些,他都忘記了。
扁梔也沒提醒過他。
就這麼忍著,隻要藥好,其餘的,她都能忍。
那是周歲淮為她一手拉起來的中藥鋪,她永遠都要保留著。
是因為彆人看穿了扁梔的這份執著,小人便蹬鼻子上臉了,漫天要價,咄咄逼人。
誰都看不過去,扁梔還是硬生生的忍著,笑著說沒關係。
今天,誰都沒料到,周歲淮會來,也沒人會料到,他在忘記扁梔之後,在中醫院的冷板凳上坐一個多小時。
所有的抱怨,都不是事先籌謀,所以,周歲淮的雷霆怒火,才格外嚇人,也格外可貴。
周歲淮是管理多大公司的人,中藥鋪的那些人,可不是小菜一碟麼?
扁梔也沒過去幫忙,隻站在藥鋪的外頭,抬了抬下巴,示意高矮胖瘦跟進去,彆讓自己人吃了虧。
這個點,藥鋪的管理已經下班了,剩下的隻有藥師收銀,見到周歲淮還不知道老板來了,傻乎乎的問“您是誰?”直到周歲淮直接給管理去了電話,收銀才縮著脖子去了後台。
半個多小時後,管理來姍姍來遲。
吃的肥頭大耳,腦滿肥腸的人抹著一脖子的汗,完全沒料到被遺忘了幾年多的藥鋪,老板會突在這個時間點造訪。
他們聽說過新聞啦,知道周歲淮忘記了所有跟扁梔有關的事情,既然是忘記了人,那自然連帶著為那個人做的事情也都一起忘記了。
原本隻是試探性的懶惰,後來便越發的得寸進次。
中醫院內的藥隻是應急的,大頭都在這個藥鋪裡頭,藥鋪雖然是以扁梔的名字命名的,可扁梔沒有操控權。
一年的時間,足夠叫鼠目寸光的人自認為瞧清楚形勢,認為扁梔被遺忘了,就可以憑借這個藥鋪來拿捏中醫院。
橫豎不會有人給扁梔出頭。
於是,態度越發囂張,以至於這一年的時間人,所有人都還以為這家藥鋪是幾個管理層合資開的呢。
管理來的時候,心裡還存了僥幸、想糊弄過關。
“哎呦,周總,您來了,好久不見您,本想著把報表給您遞回去看一眼,可怕您貴人事忙,顧不上我們這裡,您看看,您還親自過來了,這樣,您先回去,我把這一年的賬目收拾了,過幾天給您送過去?”
周歲淮坐在中心位置的椅子上,周邊是剛剛從中醫院出來,拿著藥方出來抓藥的病人。
周歲淮朝人手一伸,病人看了眼自己手裡的方子,緩慢的遞到周歲淮的手裡。
周歲淮接過後,遞給身後的收銀,“看看,多少錢?”
收銀快速算了一下,“周總,一個禮拜,五百二。”
周歲淮聞言,低低的笑了一下,他看著管理的臉,問,“五百二,你說是這個價麼?”
管理頭上的汗都出來了,這收銀是剛剛來的,所以不知道從前這個藥鋪的定價,這藥鋪是周歲淮的心血,裡麵灌注著周歲淮對扁梔的愛,裡頭每一位藥的價格都是極儘成本價,為的就是匹配得上中醫院懸壺救世的宗旨。
扁梔開中醫院不是為了賺錢,他也是。
這些周歲淮都不記得了,但是,他從這諾大的中藥鋪中,已然窺見從前周歲淮對待扁梔的那一顆摯愛的心。
周歲淮的心動很果決。
直接打了電話,叫了周氏審計的人過來,同時了一份中藥鋪原先的價格單子,算出了前後相差的價格,再用這些差價,回饋給來拿藥的病人。
而管理層在周歲淮了解情況,都是一丘之貉後,也被全數開除,周歲淮當場宣布了之後中醫藥鋪裡的藥從即刻起將恢複一年前的藥價。
一連串的處理乾脆利落,雷霆之勢,外頭準備拿藥的病人們紛紛鼓掌,大聲叫好。
扁梔站在中醫院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