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梔冷著一雙眼眸,沉沉在陳露即將要觸碰上周歲淮的那一刻開了口,“你要是不想要這隻手,你就摸。”
陳露的手就這麼頓在半途,表情尷尬,不知道是要收回去,還是繼續往前。
在陳露的眼裡,此刻的扁梔就是個瘋子,導演還在呢,就這麼不管不顧的像是要跟全世界作對。
在陳露尷尬到極點時,周歲淮自己先彆開了頭,他冷笑了一聲,然後雙手插兜站起來,走到扁梔的麵前。
周歲淮很高,他身後是暖光色的燈,走進時,整個人頂著那片陰影,壓迫感很沉重。
他站到了扁梔的跟前才停步,剛剛被風衣帶子掠過的地方,這會兒泛著暗色的紅,看起來讓整個人都淩厲的起來。
“我不是他,”周歲淮俯下身子跟扁梔平視,“你難道,還能阻擋得了,所有喜歡我的人?扁梔,彆太自傲了。”
扁梔攥在衣兜裡的都,一點點的無聲攥緊。
周歲淮低低沉沉的在刺骨的冷夜中笑了一下,用平靜的口吻,陳述事實,“我要是不願意,你就管不了我,懂?”
攥緊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直到手裡的針安靜的刺入掌心的血肉,痛感才將失落到崩潰的理智一點點攥回來。
迎著吹進眼眶中肆意淩亂的冷風,扁梔輕輕點了點頭,而後,扯著嘴角笑了聲,抬起頭,看著周歲淮的眼睛,說“懂了。”
這一聲“懂”很輕,卻叫周歲淮愣住。
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狠狠的擊了一下,他張了張嘴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節目繼續,因為剛剛發生的那一幕,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循規蹈矩的跟著節目的節奏走。
進入藥房抓藥,每個人的身邊一開始都配有一個師傅跟著指導。
扁梔是醫生,這個中藥鋪是周歲淮為她開的,她進這個藥鋪,跟進自己家一樣,所以,她身邊的師傅,也隻是負責跟著她。
陳露身邊也跟著個師傅,可人不用師傅,沒事就站周歲淮旁邊,問這個是什麼,那個是什麼。
周歲淮看了眼方子,不知道為什麼,又下意識的看了眼扁梔,後者指給他一個冷淡的後背,徹底不理他了,周歲淮心裡有點煩,也沒什麼興致回答陳露。
重話都是不過心說出來的,他沒想那麼跟扁梔說話,說完之後,那個“懂了”兩個出來,他後悔的要死。
現場太多人了,中醫院病人多,外頭圍了一圈的人,全都這麼看著,他被甩了一下,從小被慣到大的少爺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沒控製住,朝人發了火。
憤怒發泄出來後,又隻剩下懊惱。
“那個……”周歲淮抿了抿唇,找著個機會,等扁梔走到自己身側的藥櫃取藥時,端著藥方,問了句,“白芍,在哪裡啊?”
扁梔沉默著打開了一個抽屜,對應的是白芍的位置。
他的謝字還沒說出口呢,人轉頭走了,去取另外的藥了。
陳露在一旁看著,咬了咬下唇,她看出來周歲淮示好的意思了,她走到了周歲淮的身邊,低聲不滿的說“她就是個中醫,把自己當玉皇大帝啊,還要彆人哄著,你都低下身段遞台階了,她還不下,是她自己脾氣的,周歲淮咱彆搭理她,橫豎她也不是娛樂圈的人,以後也不會有交集,你不用管她,她朝你丟東西的時候,也沒想過要尊重你啊,把你當做她的所有物,她憑什麼啊?歲淮,咱彆理她,我叔叔在這導演組做事呢,回頭我告訴我叔叔,讓他把扁梔的鏡頭都切了!看她還囂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