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的時候,我媽出事了,舞蹈團不久也解散了,我爸有了新的家庭,有了新的家人,沒空應付我,就不跳了,”
“哦,你不記得了,”扁梔輕聲說,“一開始,我以為林決是我爸,後來才知道,霍無尊是我爸。”
扁梔說的輕描淡寫,周歲淮心裡卻極其震撼,“那,長大之後,不往跳舞方向走?”
扁梔“沒時間。”
這是一方麵。
“也覺得……”
扁梔眸光淺了淺。
周歲淮追問“覺得什麼?”
扁梔停頓了很久,然後才說“也覺得,好的東西,在我這裡都不長久,我不是個運氣好的人,偶爾私下裡玩一玩就算了,沒必要執著。”
周歲淮愣住。
他看著扁梔好久,都沒有回神。
他沒想過是這個原因,他也無法想象,扁梔小時候在麵對巨大的變故時,該有多無措。
車子停進扁氏公館。
扁梔解開安全帶後,才看向周歲淮,她說“周歲淮,我是喜歡你,可我不用你可憐我,我希望我們的關係,純粹一點,我現在很好,所以用不著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周歲淮聞言,抿了抿唇。
扁梔推門下車,“回去休息吧。”
周歲淮也跟著下了車。
那一夜,風雪很大,周歲淮站在雪中,看著扁梔單薄的身子,鬼使神差的,周歲淮開了口。
“我們……可以,先從朋友做起。”
扁梔頓住了腳步,她轉過頭,看向周歲淮,頓了幾秒後,問周歲淮,“因為我剛剛跟你說的那些?”
周歲淮“不是,咱們兩家關係好,中間還有孩子,我不願意把關係搞的太僵,做朋友吧,先做朋友,行不行?”
這是周歲淮能想到的,目前來說,最溫和的辦法。
他沒辦法看她過的不太好,可也暫時無法允許更靠近的關係,朋友——
這個詞,可以很平和,也可以很曖昧。
周歲淮覺得,這會是個很好的開始。
當然,任何如果有眼力勁的人,都會覺得是個好的開始。
可扁梔卻沒有——
她站在台階上,跟周歲淮平視著,好久之後,才輕輕笑了一聲。
周歲淮“你同意了?”
扁梔沒回答,依舊看著周歲淮笑。
周歲淮被笑的有些發毛,“你笑什麼?”
扁梔盯著周歲淮的眼睛,慢吞吞的說“我笑你天真,”這話過後,扁梔嘴角的笑意,一點點的斂下去,直到,她的臉上再無一絲一毫的情緒時,
扁梔再次開了口,一字一句,字字清晰“你接受想跟你上床的朋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