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闕朝凰之第一女帝!
菜籽油,在六月裡已經在大周境內大麵積上市了,老百姓吃油不再是艱難的事情,雖說有的地方還是比較困難,卻也能夠多少嘗嘗油腥味,不至於一年到頭口舌淡的發毛。
土豆的成熟,也讓老百姓喜極而泣,關鍵土豆隻要稍微保存一下,吃到明年也可以,到了冬天不至於在連口菜也吃不上。
“二姐姐,你看。”謝宸從外麵跑進來,身上還被這一個雙肩包,雙肩包的料子是用動物皮做的,外麵包裹著一層繡滿花紋的布料,瞧著很是精致。
奶片此時正待在書包裡,探頭探腦的看著外麵。
“很不錯。”謝琅點點頭。
這孩子再有一個多月就要去讀書了,學校老師早已在去年就開始考核發證,不需要謝琅操半點心。
宮裡手藝超絕的繡娘有好幾個,她們主要是為謝琅縫製義務,從裡到外,每年都要縫製不少的衣物。
當然那是在先帝以及姚太後相繼執政的時候,謝琅對穿著的在意程度與那兩人可沒得比。
龍袍也不過隻有三件,都是換洗著穿的,或許以後她再長高一些,會再次做兩件。
其他的私服倒是有不少,卻也絕非鋪張的地步,窮苦人家還有兩件換洗衣物呢,何況她還是帝王。
總的來說,謝琅不喜歡衣服上有些亂七八糟的刺繡,除了龍袍上麵用金線繡製的五爪金龍,其餘的衣服基本上都是素色,這樣做起來相對要簡單太多了。
“去了學校後,我一定會好好讀書的。”
“讀不好也不行呀。”謝琅笑道“你可是皇室子弟,你若是學習不好,人家怎麼看我皇室中人。”
“……”他壓力這麼大的嗎?
入學後入學考試,看你的學習進度進行編級,不能讓所有的孩子都擠在同一學年裡,官宦人家的子弟在三四歲就已經開始啟蒙了,他們肯定不能和普通老百姓家裡的孩子那般,聚集在一個班級裡,這會造成資源的浪費。
按照謝琅的預估,謝宸這孩子入學後大概會被編入三四年級,跟在自己身邊這一年多,他學到的東西,比起同齡的孩子多得多,尤其是術數,目前為止已經可以進行到三位數的加減乘除了,出錯率很低。
當然也教導過他一些化學趣味小實驗,小胖子對這方麵還是很感興趣的,可惜條件有限,能做的小實驗並不多。
目前也隻是教他做了肥皂,硝石製冰,在特定的條件下再現彩虹等幾個。
若現在他還待在壽康宮,指定會是個衣來伸手飯開張口的小廢物。
“我以後可以帶著奶片去讀書嗎?”
謝琅真是被這孩子的腦洞給打敗了,“你怎麼不背著清輝殿去讀書?真會想。”
啊?小胖子很失落,二姐姐的意思就是不同意。
可是他一天都不想和奶片分開。
抱著小貓兒縮在椅子裡,瞪著眼睛委屈巴巴的看著謝琅,奈何他的委屈對方根本就看不到,正在低頭看奏章呢。
“奶片,以後咱們白天會很長時間看不到了。”
奶片張嘴打了個嗬欠,用小腳腳摸了一把臉,然後繼續縮在謝宸的懷裡,發出細微的“呼嚕嚕”聲。
哼,誰care,它每日裡都要陪著這個小主子瞎鬨騰,睡眠時間大大減少,白天見不到的話,那簡直太美妙了,它豈不是可以睡上一整天?
再說即便小主子不在身邊,清輝殿的眾人也不敢虐待它,好吃好喝的會定時定點的送到它麵前,這日子,賽神仙呐。
察覺不到奶片的心思,小胖子自顧傷心著。
土地包產到戶,幸福了老百姓,可是也讓官牙以及私牙的生意越來越難做。
以往家裡困苦的老百姓,總會將家中的女兒賣掉,或者是兒子多了,偏心那個兒子,也會將不在意的兒子賣掉。
如今為了那兩畝人口地,老百姓都鼓足了勁的生孩子,哪怕家裡五六個孩子,也沒人再說要賣掉。
因為賣掉孩子,必須要有孩子的消掉戶籍證明,而孩子的戶籍不在你這個家裡,那麼你的人口地勢必要交出去。
一個孩子一年下來能吃掉多少糧食,兩畝地的收成能養活好幾個孩子,老百姓也不是傻子,不做賠本的買賣,所以官牙甚至私牙自然也就買不到人,這生意也就一天天的冷清下來。
雖說官牙私牙做的並不僅僅是買賣人口的事情,還有其他的產業構成,比如誰家若是賣房賣老舊家具等,甚至是賣馬等等,他們都會接手,可比較起來,買賣人口這才是暴利。
一些貧苦人家的老百姓賣女兒,一方麵是家裡太窮,養不起太多的孩子,兒子是留著傳宗接代的,女兒自然就成了這個犧牲品。另一方麵也是因為窮,孩子多了吃不上飯,賣掉女兒後,至少給她留了一條活路。
牙行對買來的人,一般都是讓你吃飽飯,甚至對一些個長得漂亮的男娃女娃會進行精心的教養,教授你琴棋書畫,規矩禮儀,中等的買到大戶人家做下人,混的好了甚至還能坐上大丫鬟。
長得再漂亮的,就會被一些個大老爺們買回家裡做妾或者成為豢養的歌舞伎,好歹是能有保證最基本的溫飽。
心思活躍的,成為府中的主母也是有的,不過這種人一般都是在商賈家中,若是某位官員敢將這種女人扶正,一旦被發現,就會遭到禦史的彈劾,你的官路也算是走到頭了。
牙婆花兩銀子將人買回來,精心教養後,可以買到上前兩銀子,這其中的利潤,不是其他產業可以相比的。
謝琅對這個行業很是厭惡,可之前的情況,卻不允許她大刀闊斧的進行改變。
如今察覺到這種情況,她召集朝中幾位大員進行了牙行人口買賣這方麵的改革。
那就是將人口買賣,改成中介服務。
通過潛移默化,讓人口買賣逐漸被中介服務所取代,待到時機成熟,就直接頒布相應的律法。
那時候他們習慣了一種新的營業方式,或許對新律法會有些不適應,卻不會遭到大的反彈。
這其中自然有不樂意的,買來的人基本都掌握著他們很多的秘密,以後一旦取消了奴籍,他們哪裡還敢用人在身邊?
謝琅眯著眼,看著一位老臣,“陳大人家裡難道還有見不得光的秘密?”
陳大人心裡“咯噔”一下,慌忙站起身,跪在地上,“陛下明鑒,老臣絕沒有做任何有損大周與百姓的事情。”
“既然沒有,為何對這條政令如此抵觸?朝廷給你們配備了自行車,新的自行車廠也正在建造當中,以後自行車騎壞了可以修理,亦可更換,上下朝即便沒有轎攆也無甚大礙。雖說誰家都有秘密,可既然是秘密,彆讓人知道便好。至於貼身伺候的奴才……”
她的目光清寒,一一掃過眾人,“連朕每日都是自己洗漱更衣,你們是手腳殘疾不成,還得讓幾個人伺候著?府內有一忠心的管事,有兩位廚娘,兩位漿洗,哪怕是真的不喜自行車,再配上四個轎夫,這些人又如何能接觸到你們的私密?如何就不放心了?”
“至於府中的醃臢事情,也是你們自身的問題,既要享受齊人之福,還要妻妾和睦,未免也想的太多了。連大周後宮都肮臟不斷,你們那小小的內宅又如何幸免。妻妾,嫡庶,本身就有著難以和諧的重重矛盾,沒有共同的利益,還妄圖和睦相處,你們是第一天在朝為官?”
“細看大周曆代帝王執政期間,前朝無不是結黨營私,暗自站隊,這其中也是利益驅使。後宅比之前朝也不遑多讓。守著一位妻子過日子有何不好?不需要擔心妻妾鬥法,嫡庶紛爭。明明是你們貪慕女色,卻將所有的利害都讓妻子承擔,女人就非要為你們男人的錯誤遭受抨擊?”
瞧見他們大氣都不敢出的樣子,謝琅忍不住冷哼,“朕記得蘇大人家中人口很是簡單,妻子過世數年,也沒有再娶的打算?”
蘇潁笑嗬嗬的開口道“陛下見笑了,臣如今有一對雙生孫子孫女,兒子兒媳也是孝順懂事,每日裡回家處理完政務就是含飴弄孫,日子過得輕鬆自在。若是續弦,難免會產生一些不和調和的矛盾,故此也就打消了那種想法。”
謝琅點點頭,看著眾人,“這也是朕為何更看重蘇大人的緣故,他家宅安寧,沒有後顧之憂,也能在當值時,將更多的精力都投入到朝事上。至於你們……”
“都好自為之吧,家不平何以平天下,身為朝廷命官,連小小的後宅都處理不好,朕以後還怎麼敢重用你們。”
“陛下息怒,臣等知罪。”
知個屁的罪。
她可是聽說了,刑部右侍郎前段時間剛納了一個十八歲的青樓女子為妾,要知道刑部右侍郎今年都快五十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