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破涕為笑,嬌嗔的瞪了丈夫一眼,“你這是吃兒子的醋了嗎?”
“看破不說破。”藺景玉才算是放心了。
藺夫人想著,看什麼兒子,調教什麼兒媳婦,哄什麼孫子,她得經常哄著丈夫才行,他為了這個家在外勞累,回到府中自然也不能冷落了他。
至於孫子,乾她何事,孫子有親娘,自己照顧去。
當然若是兒子兒媳不得空,她可以幫忙照看照看,更多的時間,的確要留給丈夫了。
藺景玉想到之前藺長安與他說的,心中暗暗念叨兒啊,為父隻能幫到你這裡了,你也要自己努力才行,早點帶一個媳婦回來。
“那這段時間我讓人在京城到處看看,提前給安兒買套宅子,日後給他們住著。”藺夫人決定下來,之後就有的忙了。
他們現在居住的是朝廷分發的府邸,日後藺景玉致仕,以他的官職,他們可以住到臨江的療養區裡麵養老,為了日後和兒子一家走動方便,也要在那邊附近買房子才行。
藺景玉是個正宗的古代男人,他也不想讓兒子在婚後分家。
可是也知道遠香近臭的道理,不在一起住,偶爾聚一聚,那隻有歡喜,沒有抱怨。
若是日日住在一起,難免會有摩擦不斷。
藺夫人沒受過苦,即便是做兒媳的這二十年裡也是如此,當年藺夫人娘家官職太高,藺老太太也指望著親家那邊能幫扶藺景玉一下,明裡暗裡也隻是和藺夫人和睦相處著,從來不會吵鬨爭執。
後來藺夫人生下兒子,藺老太太也更沒有那種念頭了,這也是因為藺相在其中做調停的關係。
現在二老年紀大了,每日裡都是在自己院中看看電視或者是侍弄花草,早已經沒有餘力管兒子房中的事情。
比起彆家那些暗中的醃臢,藺景玉的日子舒心的超過了絕大多數的人家。
京中不少與藺夫人相處的好的官太太們,得知藺夫人要給兒子買套宅子,都不免詢問這是為何。
藺夫人笑道“安兒年紀也不小了,日後成婚,我和夫君都想著把他們倆分出去,不和我們一起過日子。”
高夫人的丈夫是戶部侍郎,與藺夫人也是多年的交情,聽聞此言,不禁咋舌,“這樣會不會不太好?藺相同意了嗎?”
“這事就是他提出來的。”藺夫人麵上沒有任何不悅,“其實想想也是,咱們照顧子女長大,這些年沒少費心,這些辛苦隻有咱們女人知道,想到日後還要看顧孫兒孫女,想想就覺得疲累。”
“說是這麼說,可讓外人知道也不好聽呀。”
“這有何不好聽的。”藺夫人已經被丈夫洗腦,“我們照顧子女那是我們的責任,孫子孫女自然也要交給他們的母親照顧,咱們好不容易熬到孩子長大,娶妻生子,難道不應該關起門來好好的放鬆放鬆?沒事兒就去街上逛逛,可以約上你們幾個去酒樓大吃一頓,再去劇院裡聽聽曲兒看看戲,再不行咱們可以雇一輛車,去其他地方看看景兒,有的吃有的玩,身邊還有你們這群閨中姐妹相伴,那日子想想就令人向往。”
“年輕時候悶在閨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嫁人後鎖在後宅生兒育女,等到臨死前想想自己這一輩子,總覺得虧欠了自己。又或者是等到孫兒孫女懂事了,繞在你膝下問你外麵是什麼樣子的,也不至於一問三不知。”
藺夫人的這番話一說出來,彆說,還真的很吸引人,說的麵前的好些個官太太們都不禁心動起來。
“我聽說臨城寒山上的楓葉秋天彆提多有意境了,不若九月底咱們一塊兒過去看看吧。”開口的是禮部尚書關思年的長媳。
“臨城是鄄城?我之前也聽子陶提及,他去年和幾個同學去鄄城看過楓葉林,回來和我提及兩句,當時我沒往心裡去,反正這輩子也不可能看到。”
“現在咱們可以提前約好,到時候租車,再帶上丫頭家丁過去看看,聽說鄄城還有好幾道名菜呢,是地方特色,咱們長安城雖說也有,就是不正宗。”
“那就約好了,趁著這倆月都回去處理一下家中的事物,咱們到時候再約個確切的時間,一塊兒過去看看。”
“對,省的家裡的老爺們總覺得咱們在家裡是吃白飯的,咱們一塊去玩個幾日,讓他們看看離了咱們,他們怎麼辦。”
這夫人的話音未落,就惹得在場的官太太們不由得嬉笑起來。
隻是這些官老爺們不知道,當時個個心軟答應了自家夫人,卻沒想到日後這些曆來端方嫻雅的官太太們,自此成了脫韁的野馬。
近到鳳凰山,遠到遊覽江陵山水,再到草原縱馬,還去到最北方挑戰滑雪,日子比他們可逍遙多了。
等到他們紛紛致仕,自家“賢良端莊”的夫人帶著他們出去遊玩,個個都是了不得的向導,對各地的名勝山川如數家珍。
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謝宸和藺長安抵達滄州,先去和滄州知府打過招呼。
得知滄州來了這兩位大人物,可是把滄州知府給愁的頭發都開始脫落了。
一個是皇帝的胞弟,現在的睿親王。
一個是當朝副相的獨子,日後的朝中重臣。
他可得好好的護著才行。
奈何謝宸根本就沒打算大張旗鼓,畢竟謝宸這些年跟著謝琅習武,後來更是被謝琅打通了內勁,飛簷走壁不在話下,莫說是尋常百姓,就是那些所謂的江湖高手都動不了他。
即便是有人仗著人多勢眾,謝宸打不過,也能輕易帶著藺長安脫離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