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梅像瘋了一樣,滿心都是怨氣地嘶喊著,仿佛屋子裡的每一個人,都對不起她和她的男人。
除了葉辛夷和趙四郎,屋裡所有人都被她瘋癲的樣子給鎮住了。
是啊,這屋裡數錢,可不就缺了趙大郎和他媳婦嗎?
哎喲……趙家三房一共是四個孩子,趙大郎又是長子,缺了他,的確是不大好,讓人覺得虧心啊。
趙四郎見狀冷笑,低聲嘀咕道,“沒大房的份兒,不是應該的嗎?
他老娘賺的錢,憑什麼要有大房的份兒呢?是因為大房兩口子沒能氣死他們老娘,有功了?”
趙五郎趕緊偷著拽了趙四郎一下,“四哥,你少說一句,彆給三嫂添堵。”
葉辛夷站起身,來到陳春梅麵前,抬手掐住她的下巴,冷冷地道,“誰給你的底氣,讓你像瘋婆子一樣,跟我大吼大叫?嗯?
彆說我賺的錢沒分給誰,就是分了,跟你有一毛錢的關係嗎?你們兩個畜生,氣死我的時候,怎麼想到你們是這個家的大房掌門?
哦,現在,我被閻王爺送回來,學會了賺錢了,你和趙大郎眼紅了,跑來又喊又叫逞威風?
陳春梅,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彆惹我,惹急了,我什麼事兒都乾得出來。
另外,你回去告訴趙大郎,老娘我供你們吃,供你們穿,沒虧待你們,你們要是敢打歪主意,看我怎麼收拾你們?滾。”
陳春梅頭一次感覺到婆婆對她動了殺心,嚇得轉身就跑,回到西廂房,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春梅,你怎麼了?啊?娘怎麼說?”趙大郎見狀,嚇了一跳,強支撐著身子,急切地問道。
陳春梅搖搖頭,一想到婆婆冰冷的眼神,就打哆嗦,訥訥地道,“娘,娘她……她徹底地厭棄了咱們。娘不要咱們了。”
趙大郎一聽,就急了,也顧不上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穿鞋下地就要去堂屋。
“彆……彆去。”陳春梅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擺手示意趙大郎,“你彆去了。
娘說,你在吃喝穿戴方麵不虧待咱們,其他的,就彆想了。大郎,娘她……這次說得很絕情,當著滿屋子的人說得太絕情了,就差不認你這個兒子了。”
趙大郎聞言,精神一下頹廢了下來,滿臉痛苦地扭曲之色,“娘還說了什麼?”
陳春梅心虛地眼神躲閃,不敢直視自己男人,但臉上的恨意不減,“娘……娘她,她罵咱們倆是畜生。”
畜生兩個字一出口,趙大郎就明白了。
他的娘,還在記恨被氣死的事兒。
想到娘的死,趙大郎確實是心裡有些難受和悔愧。
但是,娘雖然當時是氣死過去了,可最後,不還是好好的活回來了嗎?她為什麼就揪著不放,不肯原諒自己這個兒子呢?
“爹,娘,我要去找姑姑,找奶奶。”趙曼兒感受到了屋裡的氣氛壓抑,扭動著小身子怯怯地哭道。
趙曼兒的哭聲,仿佛是給了陳春梅找到了發泄怨氣的出口。
她猛地站起身來,一把抓住了小姑娘的頭發,狠很地就給了一個大嘴巴,沒好氣地罵著。
“你個喪門星,掃把星,哭哭哭,一天玩就知道哭,我讓你哭,我讓你哭,看我你打死你這個小賤人。”
清脆的打耳光聲,趙曼兒和小鐵柱慘痛哭號聲,傳出了西廂房。
葉辛夷示意趙玉蘭不要動,她則起身出了房間,來到西廂房,推門進去,照著趙大郎和陳春梅兩個人的臉蛋子就是兩大巴掌。
“打孩子?打孩子給誰看哪?啊?好好的孩子,你們打他們乾什麼?說,為什麼要打孩子?
怎麼著,你們先氣死了老娘,然後再虐待孩子?那往後,是不是還要將你們弟弟妹妹也都打殺了?
老娘我累了一天了,本來不想搭理你們,可你們給臉不要臉,蹬鼻子撓眼睛是不是?
陳春梅,老娘剛才警告沒警告你,若是再敢作妖兒,老婆娘饒不了你們?你是把老娘的話當耳旁風了吧?啊?是不是?”
趙大郎挨了這一巴掌,本想分辨幾句的,可看到葉辛夷渾身都透著冰冷的氣息,嚇得沒敢還嘴,乖順地跪在了地上,連聲求饒,“娘,兒子錯了,兒子再也不敢了。”
陳春梅更是跪趴在地上,一聲不敢吭。
“趙大郎,陳氏,你們聽好了,從今往後,若是無緣無故地打孩子,我就把你們趕出去。聽見沒有?”
“是,是,兒子記住了。”趙大郎此時大氣不敢喘了,趕緊保證。
陳春梅也忙應聲,“兒媳婦記住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葉辛夷對他們認錯,並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反正又不是自己生的,這種畜生一樣的兒子,如果不能馬上給趕出去,她都不想要。
“老大,你的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了,明天開始,你和陳氏去後山撿石頭。
不管大小石頭,都撿成堆兒,留著我好有用。”既然不能趕走,那就折騰玩兒吧。
反正她現在名義上是他們的娘,兩個癟犢子心裡有怨氣,也得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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