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與我們攻打吳巨有什麼關係?”黃忠仍是不解。
“如今他就住在蒼梧高要縣,在四會縣在西南麵,距離隻有五十裡左右。吳巨對其萬分敬仰,曾幾次想請他去廣信為官,皆被他所拒。你我可以去見程德樞,陳其利害,讓他幫助我們,將吳巨請到高要縣,屆時再從四會出兵,襲擊高要,破其城,隻要殺死或俘虜吳巨,蒼梧可定。”
黃忠沉吟一番,然後大讚:“妙計呀!如此就不用強攻廣信了。”
“哈哈,正是如此。”
兩人定好了計,留朱桓和魏延看著軍隊,隨後一起騎快馬來到高要縣,來到程秉家,見到了程秉。程秉將兩位迎入屋內。
“子揚今日怎麼拜訪於我?這位又是……”程秉是文人,與劉曄相交,卻與黃忠這種純粹的武將沒有往來。所以,他不認識黃忠。
“黃忠黃漢升,駐交州大軍主將。”
“原來是黃將軍,幸會。”
“德樞先生好。”
雙方相互打了招呼,又聊了會客套話,劉曄才開始說正事。
“德樞最近常去南海,不知對南海的治理怎麼看?”
“諸葛子瑜、劉子初與子揚你,皆是有才之人,擅長治理地方,又行屯田之策,讓各郡縣引導百姓耕種,交州乃貧瘠之地,我多次去過南海,前後相互比較,變化頗大,若如此治理南海,相信用不了幾年,南海亦會一改貧瘠之貌,日益富庶起來。”
程秉這話多少有拍馬屁的嫌疑。交州一直都是貧瘠之地,地廣人稀,交通落後,又與荊、揚兩州隔絕,不可能幾年時間就發展起來。
“那德樞以為,若整個交州都以此法治理,交州會不會日益富庶起來?”
“那是自然,隻是……”程秉突然覺得奇怪,多半是意識到劉曄此來有所圖。
“德樞以為,我主車騎將軍一年前為何會出兵南海?”
“自然是想占據交州。”
“今我主已占據南海,行屯田之策已有一年時間,糧草已經充足,那是不是該發兵攻打蒼梧?”
“這……”程秉突然明白過來,他感慨了起來:“看來蒼梧大戰不可避免,當年我避戰南下,今不知該如何避戰了。”他原本以為,劉曄此來,也是邀請他去當官,卻不料劉曄談起了戰事來。
“我見德樞去南海,常常詢問豫、揚兩州之事,是否有回鄉之意?”
“正是。”程秉承認了:“當年黃巾戰亂,我便避亂離開了家鄉,至今已有八載,今聽聞揚州為車騎將軍所據,已是頗為安定,數年無戰亂,便心生回鄉之意,家中仍有一些親人,不知如今如何了,我甚是想念。”
“揚州確實穩定多年,我家鄉淮南民生恢複,已是繁華,可汝南為曹操所掌,曹操治理地方遠不如我主,汝南仍有戰亂,若德樞有意回鄉,可先去淮南郡,待時機成熟時,再回鄉便是了。”
劉曄說的時機成熟是指,等劉敬打過去,把汝南給占了,但程秉卻未必會這麼理解。
“子揚之言有理,隻是我在交州已久,亦是一時難舍得離去,故而猶豫不決。”
“德樞若願留交州,亦是不錯,我主仁義愛民,今我等奉命來奪交州,交州若落入我主之手,以我主治理地方的手段,正如你剛才所說,會日益富庶起來,隻可惜……”劉曄稍停了一下。
“可惜什麼?”
劉曄眼睛看著前方,露出寒光:“總有些人野心太大,不知好歹,欲阻我大軍攻占交州。”
程秉心中明白過來:“莫非子揚是指蒼梧太守吳巨?”
“正是,德樞以為吳巨治理地方如何?”
程秉搖了搖頭:“吳巨為劉表所遣,當一郡之守,本就名不正言不順,幾年來,他隻顧招募士兵,除收糧稅之外,還巧立名目,強奪百姓之財,全然不顧百姓死活,我深為不恥,他幾次想延請於我,均被我所拒。”
程秉直言不諱,或許他正是對吳巨不滿,才會生出回鄉的念頭。
“德樞所言極是,我與黃將軍率軍於此,便是為了攻打蒼梧廣信,若擊敗吳巨,攻占了蒼梧,在我主的治理下,蒼梧亦是民生恢複。今我們到此,隻想德樞助我一臂之力,助我攻占蒼梧,解救蒼梧百姓。”劉曄起身,又拉著黃忠,一起給程秉行了個禮。
“這……”程秉也連忙起身,扶起劉曄和黃忠,但事情卻一時不敢答應:“子揚和黃將軍還是先坐下,我何德何能,如何能幫得了子揚?”
劉曄聽了,心中微喜,這種大事,如果程秉想拒絕,多半會直接把劉曄和黃忠趕走。如今他不趕,就表明他心裡是有一定意向的。
“子揚大軍莫非已到達高要縣?”
“沒有,現駐軍於四會。”
“那你想讓我如何幫你?”程秉打算先聽一下劉曄想讓他乾什麼?
“此前我曾幾次派人給吳巨送去書信,想勸降於他,但為其所拒,想必吳巨不願意投降,欲屯兵廣信,以擋我大軍。今我大軍一萬,駐於四會,若強攻廣信,亦能破城,隻是強攻必會傷亡不小,又拖累蒼梧各縣受戰事波及,使百姓遭難,非我所願。”
“今我聽聞吳巨曾幾次延請德樞,為德樞所拒,便來請德樞相助。隻要德樞能將吳巨請出廣信,我和黃將軍會帶人將其殺死或俘虜,屆時廣信群龍無首,自然就會投降,則蒼梧得平。如此不損兵卒,也不會拖累百姓,豈不妙哉?”
程秉微微一愣,劉曄的意思是,利用吳巨對他的信任,把吳巨騙出廣信城,再將其殺死。
“此事不小,我委實難以決定。”
“德樞勿急,可思慮一番,再做決定。”劉曄提出告辭:“我們倆就先告辭了,在城裡住兩天時間,等德樞答複。”
“哈哈哈哈,子揚,你既然來了,就住在我家吧,高要城可不是番禺,城裡恐怕沒有客棧。”
“城裡沒有客棧?那往來的客人怎麼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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