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衝繼續與縣令夫人交談。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月餘之內,此人肯定還曾來過。”
夫人用力點頭,“公子所說不錯,這人的確又來了,自他走後,我夫君便變得沉默少語了。”
“那夫人可知此人是誰嗎?”
縣令夫人搖頭道:“不知,我一直在後府,未曾見過來人。”
“那你是如何得知來人是一位將軍的呢?”
“是小雲說起的。”
兩人同時望向了小雲,小雲圓著小嘴,忙道:“老爺命我前去奉茶,我見到來人穿著一身鎧甲,那不是將軍嘛。”
“他每次來都穿著鎧甲嗎?”
小雲搖頭道:“我隻見過那一次,其餘便不知了。”
縣令夫人接著說道:“那幾次老爺並未喚人奉茶,而是與來人直接去了書房。”
顧衝點點頭,將希望放在小雲身上,問道:“你可看清了那將軍麵貌?”
小雲搖頭答道:“未曾看清,我隻是丫鬟,怎敢抬頭去看呀。不過……”
就在顧衝失望之時,小雲補充了一句,“那位將軍說話之時,曾語頓過兩次。”
“語頓……”
顧衝立刻學了起來,“就……就是……結巴唄。”
小雲點點頭,掩嘴笑道:“沒有公子這般嚴重,隻是偶有而已。”
這倒是個關鍵所在,顧衝又問了一些事情,但縣令夫人知道的並不多,也沒問出什麼更有價值的線索來。
“夫人,今日我前來之事,還望夫人嚴守,他人若有問起,切莫說出去。”
縣令夫人起身施禮,說道:“公子請放心,還望公子替我做主,以慰我夫君在天之靈。”
顧衝點頭答應,這博遠縣令也算是可憐,糊塗中被人當了棋子,最後又成了棄子。
顧衝看了下時辰,此時已是申時,現在趕回青州肯定是來不及了。
回到客棧,顧衝躺在床上,將雙臂枕在頭下,回想著剛才與縣令夫人的對話。
從莊知府事發之前直到縣令自縊,這期間曾來過一位略有口吃的將軍,這位將軍曾被縣令大人在書房內接見,縣令大人未曾讓人上茶,這肯定是那位將軍提出來的,不然縣令大人不會如此待客。
那這位將軍從何而來?肯定不是博遠縣的,博遠縣城能穿戴鎧甲的也隻有城守。如果是城守,小雲必會認識。而且從縣令待客之禮可見,這位將軍應該官職不會低。
這位在月餘時間內曾幾次來見縣令,那就說明此人所在之處距離博遠縣城並不算遠。
官職不低,距離不遠,那附近有駐軍的城池隻有安雅郡與青州城。
顧衝在博遠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坐著馬車向青州駛去。今天是中秋佳節,他要趕回去陪莊櫻一起賞月。
顧衝的馬車在午時進了青州城,他從車上下來,隻見街上喧聲鼎沸,人流湧動,真是應了節氣,好不熱鬨。
“夥計,給我來一包胡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