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平靜的目光打量了他一會兒,才緩緩道,“是山莊怠慢了貴客,讓你受驚了。”
“沒有。”肖宸溫和的笑了笑。
宋太尉胡子動了動,不似方才的大嗓門,用著正常的音量看著丞相夫人道,“不知夫人這是何意?此二人是暗害皇後和長公主的賊人,你快快退開,免得待會兒刀劍無眼,傷了夫人。”
丞相夫人麵不改色,由內而外都散發著一種沉靜穩重的氣質。
她道,“此二人是山莊的客人,不是什麼賊人,至於暗害皇後和長公主的真凶,自有陛下定奪,宋太尉一沒有證據,二沒有陛下旨意,便私自帶這麼多士兵包圍相府山莊,是為大不敬之舉。”
宋太尉有些惱怒,她怎麼總和他對著乾,“證據自然會有,至於陛下,帶我抓了這賊人,自當向陛下請罪。”
好無理的托詞。
南遷月仰頭看向秦奕,低聲道,“你是安政王,遇到這種情況不管管嗎?”
秦奕自然是不會坐視不理,隻是想讓南靖太子吃點虧再管。
若是南靖太子死在相府的山莊裡,且不說東陵這邊會有何種風波,南靖那邊絕對不會放過相府。
秦奕蔑了南遷月一眼,不忘趁機提醒她,“彆忘了答應本王的條件。”
南遷月皺眉,“嗯呐。”
那邊宋太尉完全沒有要收手的意思,他抬手厲聲吩咐,“賊人妄圖挾持丞相夫人,還不捉拿賊人保護丞相夫人!”
親兵們不敢違抗宋太尉,紛紛舉起長矛向肖宸二人刺去,葉劍長劍出鞘,寒光一閃,劍花飛舞間就有一圈親兵倒地。
二丞相夫人竟然護在肖宸跟前。
此時,一根桌腿帶著淩冽的氣勢朝意圖拉離丞相夫人的宋太尉射去,他慌慌躲過,猛的轉頭朝攻擊來源看去。
看到出手的人,他麵部肌肉一陣抽搐,卻無可奈何的抬手叫停了親衛們的攻擊。
“王爺是要包庇賊人嗎?”宋太尉看著秦奕明明一肚子火氣,卻不敢顯露太多。
秦奕凜冽的視線定在他臉上,“當著本王的麵,濫用職權,還敢拿丞相夫人做幌子,你這膽量倒是夠肥。”
宋太尉瞳孔一晃,安政王怎麼也幫著南靖太子了,他和南靖太子不是死敵嗎,今日借他之手殺了南靖太子,安政王應該樂見其成才對啊?
“王爺,您可知這賊人是誰?”宋太尉不甘心,大不了挑開天窗說亮話。
秦奕唇角滑過一絲鄙夷的笑,“你覺得是誰?”
宋太尉心一橫,那就擺明了說,“這是南靖太子啊,私自潛入我東陵意圖不軌,今日老夫便將其拿下,再交由陛下處理!”
哼,隻要把人抓走,再暗中將人殺了,到時無論是安政王還是陛下,也不得不睜一眼閉一隻眼,甚至還要幫著將此事掩蓋。
否則,南靖太子被東陵殺害,必將挑起戰火。
“剛剛還說是賊人,現在又是南靖太子,你老年癡呆呢。”南遷月抱著劍,歪頭懟道。
宋太尉臉上的肌肉又跳動起來了,那是氣的,他瞥了南遷月一眼,憋著怒氣沒敢再恐嚇她。
“還請王爺以大局為重。”宋太尉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秦奕睨著他,“你若是顧大局,就該立刻帶著親兵離開。”
“王爺!您要想清楚啊,此人乃是南靖國之棟梁,未來儲君,今日若不趁此機會將其扼殺,將來一定會是我東陵強敵啊,王爺若是嫌臟了手,老臣願——”
“報!太尉大人,侯公公來了!”惶急跑來的親衛打斷了宋太尉的話。
“你說誰來了?”宋太尉一把提起親衛的領子。
不待親衛回答,那侯公公的聲音便傳來了。
“宋太尉沒聽錯,確實是雜家。”
宋太尉斂住神色,將親衛甩開,轉而掛起笑回頭,“侯公公怎麼來了?”說著,他掃過侯公公的手,空的。
侯公公毫不廢話,端著慣有的笑臉直入主題,“雜家是來傳陛下口諭的,宋太尉聽著就好,不必跪。”
宋太尉立馬收住剛彎下去的腿,心中預感不妙,看來這口諭是專門說給他聽的。
“陛下說,正是風和日暖,宋太尉應趁此節氣多多舒散身心,不必太過操勞。”
“宋太尉,雜家話已傳到,便先退下了。”
“等等!”宋太尉叫住了侯公公,他不甘心的指著南靖太子,問,“侯公公可知此人是南靖太子?”
侯公公簡單的看了一眼,笑道,“宋太尉說笑了,南靖太子不是在使團嗎?您還是聽陛下的,好好休息一陣子,養養眼睛。”
說罷,侯公公轉身離開,隻是轉身之際有意無意的朝南遷月方向看了一眼。
宋太尉一股悶氣憋在胸口發不出,他實在沒想到,陛下居然會幫著南靖太子?但卻又沒挑明他的身份,陛下到底是什麼意思?
“哼,來日方長!”宋太尉撂下話,甩袖離開。
不出一會兒,樓閣再次恢複了明亮。
南遷月頓感呼吸都通暢了,她看向肖宸,誇讚了兩字,“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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