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以孚在後院西廂房喂貓,沒多久忠仆就回來了。
吳忠慨然道:“二少爺您放心,首尾已經收拾乾淨了。”
“我將他們的關節已經全部複位,就算他們請醫師檢查,也絕對查不出什麼外傷。”
趙以孚道:“也好,他們都是公門的,打了問題不大,但少些麻煩也是好的。”
吳忠點點頭道:“倒是忘記二少爺如今是有功名在身的了,那些捕快居然想動少爺,簡直癡人說夢。”
“不過……”
他有些遲疑。
趙以孚問:“你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吳忠連忙道:“不,我隻是有些擔心接下來的事情,畢竟那捕頭的確和知州老爺沾親帶故的。”
趙以孚奇怪地問:“不會吧?咱們墨州的許大人怎麼會與一個捕快結親?”
這年頭捕快的地位其實極低,在朝廷的序列中甚至不如普通百姓。
彆以為捕快抓捕罪犯很威風,實則工資極低難以糊口,全靠灰色收入過日子。
而且一旦做了捕快,朝廷更是規定三代之內不得參加科舉!
因此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和從五品的許知州有所關聯?
吳忠笑道:“二少爺莫要不信,這許知州還真和這人有些拐彎抹角的親戚關係。”
“知州有一妻弟,那妻弟又有一妻兄,其小妾便是這捕頭的妹妹。”
趙以孚低頭捋了捋,也就是說,許知州的妻弟的妻兄的小妾就是那捕頭的妹妹?
好家夥!
他差點沒拐過彎來。
“也對,許知州又怎麼會給真正關係近的人安排捕頭這樣的職務?”
隨後他就將今天白天遇到的事情與忠仆簡單說了一下。
吳忠在聽完之後憤然道:“好賊子,竟然敢打劫我趙家少爺!”
“二少爺莫慌,若是那知州真敢包庇尋事,咱們就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姓許的滿門給滅了。”
趙以孚:“……”
他覺得這仆人忠是忠了,但解決問題的方法好像始終有些偏激啊。
他說:“隨便殺掉朝廷命官好像不太行吧?”
吳忠忽然壓低聲音道:“二少爺放心,這種事情咱們神鶴山莊並不陌生,到時候做得隱蔽一些就行了。”
趙以孚:“……”
他這到底重生在了個什麼樣的家庭啊。
似乎看出了趙以孚的納悶,吳忠才又說道:“少爺,你很久沒見過二老爺吧?”
趙以孚點點頭道:“的確很久沒見過二叔了,記得他在我五歲時就離開了神鶴山莊,現在已經有……十六年了吧?”
吳忠點點頭道:“二老爺的蹤跡在山莊裡其實並不算是秘密,當年他是到水裡去了……”
點到即止,趙以孚卻是一下子想到了這仙人湖中有一夥水匪強人,大徐不斷派人前來絞殺卻從未成功過,以至於現在都有些放任自流的意思。
好家夥,難怪神鶴山莊所在的鶴歸縣有陣子連續死了兩個縣令,都說是水匪所殺不了了之……
趙以孚忽然間覺得,自己這家庭出身有些超綱了。
不過他還是很快找到了疑點,他問:“可這世上沒有傻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