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牧師,旁邊的房間住了很多病人嗎?”
梁善一邊帶著吳曲來到他的房間,吳曲一邊小心翼翼地問向了梁善。
他怕自己入住離著病房過近的房間話,會影響聖堂的治療和運轉。
“不,那間房間隻住了一個人,也隻有一張床。”
梁善為吳曲解釋道:“不過那張床不叫六號床,那個人的名字才叫六號床。”
吳曲聽後如遭雷擊,還有人叫這名字的?精神不正常???
嘀咕了兩聲,吳曲沒有繼續問下去,問人家是不是精神病?那不是找抽嘛,乾嘛乾那得罪人的事兒。
安頓好吳曲之後,梁善就離開了。
這間房間暫時歸吳曲了,一切擺設之類的都可以由他自己來調整。
不過吳曲並沒有肆意改動,隻是安穩地躺在那張他覺得無比宣軟的床上,雙臂枕在了脖下,看著煉金燈光搖晃的天花板,怔怔出神。
從出生開始,吳曲的人生就注定充滿了波折與苦難。
出生之前,他就已經在胎中被確診了先天性侏儒症,是他的母親,強烈要求將孩子生下來的。
可惜,因為生下了他,他的母親難產去世了,離開之前,給他留下了一個名字——吳曲。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姓吳,明明他的母親姓張。
至於曲,那是他母親經常輕輕拍著肚子,為他哼唱曲子時,他會無意識地隔著一層血肉,回應母親的掌心。
出生後,吳曲就沒有了家人,那吳姓的父親,他甚至都不知道是誰,在哪。
從小就飽受各種異樣眼光的吳曲,內心其實無比的脆弱,直到一個馬戲團的老板看中了他。
沒錯,吳曲沒有做過小醜,但他真的進了馬戲團。
一個駐紮在本地遊樂場的馬戲團。
吳曲初次登台,就收到了雷動般的掌聲。
他不是小醜,而是小醜的搭檔。
小醜會揮舞帶著鐵釘的長鞭抽打他的四周。
會用點燃的火圈掃過他所在之處,逼迫他翻跟頭跳躍。
會向他拋出一個抹了油的,比他還大的球,然後將他和球關在一個籠子裡,看著他掙紮在油水之中。
表演結束之後,他會被允許和小醜站在一起向觀眾道彆。
小醜站在左邊,他站在右邊的台子上,和小醜等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