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有事?”
雲景軒停下步子,朝著走過來的秦相看去。
“犬子這些年承蒙王爺關照,確有長進,作為他的父親,老夫在此謝過王爺對他的厚愛。”
雲景軒聞言眯了眼,秦如風與軒王府親近不是一兩日了,之前可不見秦相的關心啊!
“所以?”
“相府近日得了一些好茶,王爺哪日若是有空,歡迎品鑒。”
秦相笑嗬嗬的說著,完全一副替兒子親近朋友的派頭。
老狐狸,以前可沒見他這麼關心秦如風這個庶子,這又是從哪兒聽到什麼風聲了,怎麼突然就跟自己示好了?
想到剛才昊帝提起的事,雲景軒心裡有了猜測。
看來玲瓏城複出帶來的影響,也並非隻有壞處嘛。
至少,秦相這個曾經堅定的劉後黨,已經產生了一絲動搖。
主動示好就是最好的證明。
“選妃宴事務繁忙,本王怕是沒時間去相府品茶。”
雲景軒果斷拒絕了秦相的好意,秦相對此並不感到意外。
十年前的皇城宮變,秦相作為劉後黨派的中堅力量,極力擁護太子登基,可沒少對七皇子派落井下石。
甚至,雲景軒最終被逼得遠走南疆,也有不少是秦相的功勞。
這樣對立的身份,軒王不拒絕他才有鬼,拒絕是正常反應。
“無妨,犬子時常叨擾王府,改日我讓他拿些好茶給王爺送去。”
“嗯。”
雲景軒又掃了秦相一眼,轉身上馬車,徑直離開了皇宮。
宮門口,秦相目送軒王遠去,這才慢悠悠走回自己的馬車。
“回吧。”
“是,老爺。”
趕車之人是秦相的心腹,他清楚宮門前不是說話的地方,特意將馬車趕出了一段距離,才問出了心中疑惑。
“老爺,您之前不願與軒王接觸,今日怎還主動搭話?”
老爺明明在半個時辰前就能離宮,卻非要等到軒王麵聖結束,可不就是為了能跟軒王搭話麼。
“今時不同往日,本相有預感,曾經的七皇子要回來了。”
秦相並不打算與心腹說太多,隻是喃喃自語一句,便開始閉目養神。
軒王就在京城,還要回哪兒去?
心腹滿腹狐疑的回頭,卻從車簾縫隙看到老爺在閉眼休息,胸中縱有再多疑惑也隻能識趣閉嘴,專心駕起車來。
車廂裡,秦相眼睛是閉上了,心思卻仍在不停的轉著——
軒王是一頭沉睡的雄獅,當初迫於形勢遠遁南疆,如今,既有機會重回京城,必定不會再任憑陛下擺布。
秦相曾提醒過陛下,要小心防範軒王,切不可讓其有機會回京,但陛下不聽他的啊。
自從把太後架空奪權後,陛下在許多事情上,已遠不如從前那樣倚重秦相,不僅培養了心腹與其打擂台,還一再試探秦相的立場。
為求自保,秦相不得已斬斷了與太後的聯係,多少次憑借直覺險險過關,卻依舊覺得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