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軒回頭看著蘇清歡,似乎不明白她為何一眼便斷定,這個夜淩汐是彆人假扮的。
“你且看著吧!”
蘇清歡沒有多解釋,隻是提醒道:“今晚的事恐怕會有波折,咱們不妨先通個氣,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雲景軒想了想,低頭,湊到蘇清歡耳邊低語了幾句。
聽罷,蘇清歡蹙眉深思了片刻,從頭上拔了簪子,放到雲景軒手裡。
“這事兒確實不能再拖,藥方必須儘快拿到,安兒的毒必須儘快解。但今夜你不宜親自行動,有人已經盯上你了,這趟我替你去。”
“簪子裡的七彩珠子是信物,琉璃宮的人都認得它,你就留在席間掌握各方動向,需要協助自會有人幫忙。”
雲景軒看了看手中的發簪,眼神有些怪異:“你……就這麼把它給我?”
“那要怎麼給?”
蘇清歡反問。
雲景軒有被噎到,他想說女子贈男子發簪,在京城是意為定情,可看到蘇清歡一臉的無所謂卻被氣笑。
是了,他怎麼忘了蘇清歡可不是普通女子,行事作風自然也不同尋常。畢竟普通女子可乾不出夜宿青樓的舉動。
“沒事,稍後還你。”
雲景軒心係紅衣,自然不會再接受彆的女子的示好,如今接下蘇清歡的發簪,隻是為了公事。
他想著隻是代為保管一下,用完就把東西還給它的主人。
卻不知,因為之後發生的一係列意外,這隻簪子在很多年裡,始終沒能回到自己主人身邊。
不遠處,雲千葉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看到蘇清歡竟當眾將代表定情的發簪交給雲景軒時,心底彌漫起一股強烈的不適。
蘇清歡對軒有意。
這個念頭一旦生出,便在雲千葉的腦海紮根生長揮之不去,他回想著蘇清歡近來所為,猛然發覺許多事其實都有跡可循。
據雲千葉所知,蘇清歡因身體緣故很少離宮,每年偶有外出也是匆匆便回,從不在外置產,更彆說開府。
可這次她不僅開了府,還特意選在了軒王府隔壁,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蘇清歡喜歡安兒或許是其中一個原因,但絕對不是最重要的,倒更像是想通過安兒來接近軒。
軒不近女色是出了名的,以前多少世家貴女都想嫁入王府,卻都被軒狠狠扼殺在了萌芽之中。
蘇清歡顯然比那些女人更聰明,懂得迂回戰術,所以才選擇以安兒作為切入點。
想到這裡,雲千葉的神色明顯變得落寞,他的目光轉而看向了雲景軒,那軒自己又是怎麼想的呢?
軒接下了那隻定情簪,是不準備繼續等紅衣回來?還是他也對蘇清歡動了心思?
場中,蘇清歡與軒王的互動,不僅引得雲千葉心思不定,也讓後麵席位上許多愛慕軒王的世家小姐不滿。
今晚是國宴,為了熱鬨並未安排男女分席,所以女眷們的席位就在各自父兄席位的後方。
秦絲絲作為相府嫡女,席位在女席靠前也就是秦相的斜後方位置,從她的角度剛好能將對麵軒王的席位看得一清二楚。
因此,秦絲絲可謂將蘇清歡贈簪的行為,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裡,她當即便拍了桌子。
“一個粗鄙不堪的江湖女也敢覬覦軒王妃的位置,竟然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公然示愛,簡直不知羞恥!”
“絲絲說的是,不論是家世地位,還是才情學識,你都是咱們中頂頂好的,她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江湖女,怎配與你相爭。”
秦絲絲的不滿咒罵,很快得到了鄰桌女子的響應,那人正是先前在宮門口就帶頭,說蘇清歡是個登不上台麵的江湖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