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後不久,又一人在小太監的引領下踏進了殿中,卻是如今臨安首富的白家之主。
“草民白城見過攝政王。"
“免禮。白家主特地讓子逸捎話說想見本王,可是有什麼事?”
原來,就在昨夜看完雲景安出宮前,白子逸專門找了雲景軒一趟,說他爹想要入宮拜會,讓雲景軒給行個方便。
雖不知白城此舉何意,但看在白子逸可憐兮兮請求的份兒上,雲景軒還是允了。
“大亂將至,請攝政王早做打算。”
白城立於殿中模樣不卑不亢,說話的聲音也不大,卻是振聾發聵。
雲景軒靜默的看了他許久,示意宮人全部退下,這才緩緩開口。
“白家主此言何意?”
“王爺可還記得數日前告禦狀的那個下縣小吏?”
雲景軒自然記得,隻是當時宮亂未平,一時來不及查證無法確認那人所言真假,便隻好先將人收押待審,結果事情一樁連著一樁,竟是直接將人給忘之腦後了。
“白家商號遍布南霖,與底下郡縣自然也有不少生意往來,所以早幾年我便已知曉此事,但涉事者乃天子生母乾係重大,投告無門我隻能藏著掖著。”
不等雲景軒給出回應,白城已自顧自開始說了起來:“如今攝政王臨朝且有心整頓吏治,白城再不敢藏私,特將這些年收集的證據奉上,請王爺過目。”
雲景軒接過那厚厚一遝紙,隻是匆匆一掃那首頁上的內容,臉色登時就難看起來。
“真假本王自會派人核實,但此番多謝白叔,不論結果如何,本王承你白家這份情。”
一聲白叔,無形中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多謝王爺,此次入宮草民還有一事相求。”
說話間,白城暗自打量著麵前之人,任他再老奸巨猾也忍不住要歎一聲年少有為。
本是與他家臭小子一般年紀,也是自小一道長大的,如今人家已經成為這南霖頂頂尊貴的攝政王,而他家那個呢?
依舊是整日吊兒郎當沒個正行,每日除了吃睡就是往外跑,一點兒也不讓他省心。
“白叔可是為了子逸?”
雲景軒一語中的,白城連連點頭。
“聽聞王爺正在挑選出使玲瓏的隨行人員,不知可否帶上我家那逆子,也好讓他出去見見世麵。”
“當然不讓王爺白帶,白家願獻出七成家產充盈國庫,且自願補足郡縣虧空,隻求王爺上我兒。”
正準備答應的雲景軒,聽到他後半段話突然就不說話了,他仔仔細細的觀察了白城好久,見對方態度誠懇不似作偽,不由心底升起了一股怪異。
獻出七成家財且自願補足虧空,這算下來怕是要掏空整個白氏一族,卻隻為換一個出使名額?!
不知是白城喝大了,還是他耳朵出問題幻聽了。
雲景軒下意識搖了搖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幾分。不得不說,這天降的大餡餅把他砸的有些暈乎。
“白家主可是在與本王說笑?”
不確定,再問問。
“白城願立字為據,絕無虛言。”
嗯,確定了,沒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