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奕舟這才注意到人沒穿鞋子。
他急了,一陣風閃下來,“怎麼不穿鞋,你昨晚才起熱你忘了。”衣服塞給打手勢的陶桃,薑奕舟彎腰,一把將地上站著的人抱起。
到樓上,薑奕舟把人放在床上,轉身去衣櫃找襪子,襪子到手,屈膝半跪在地,一隻一隻給人穿上。
“以後不許這樣胡鬨了,你昨晚低燒三十七度三,你這一個月低燒就沒停過,還不穿鞋下樓,這麼冷的天,地上多涼……”
其實,開春了,冰化了,樹抽芽了,沒多冷了。
馬濤的雙眼越來越模糊,他在想齊麒竟然沒罵他,以前他若是如此,定罵他,罵一頓再哄一陣,是他慣用的伎倆。而今溫柔地不似真人,他是不是又在做夢?
等薑奕舟給人穿好襪子穿好鞋,一抬頭,嚇一跳。
床上的人滿臉的淚水。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還是我剛才弄疼你了?”
馬濤的臉被捧起,捧他的手是那樣小心翼翼,那樣溫柔憐惜,像是捧著什麼絕世的寶貝。
馬濤的淚湧得更多了。
薑奕舟心疼死了,“乖,是我不好,不該去三樓收衣服,更不該你喊我那麼多聲都不出現。以後不會了,我保證。”
“你是誰?”馬濤問。
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把薑奕舟定在地上,發……發現了?
“以前我做錯事,你總是會先凶我再哄我,現在不凶了,直接哄,你,你這樣搞得我好像在做夢,你怎麼不說話?”
馬濤伸出手握人的胳膊。
“嘶!”被狠掐了一把的薑奕舟疼叫出聲。
“會疼,那就不是夢。”馬濤破涕為笑。
薑奕舟:“……”不該掐你自己嗎?
鬨明白真相,不是發現了而是以為做夢,薑奕舟放下心來。
他繃起臉訓人,“因為你生病才沒有凶你,但你要是再胡鬨下去,我就,”
“就怎樣”馬濤仰著臉問。
心一橫,“就三天不來主臥,我睡側臥。”
馬濤一秒嚴肅狀,“真是好狠的心。”
等兩人下樓九點多,早餐陶桃已熱到第三遍。
見兩人又恢複往日恩愛,偌大的彆墅也不再那麼冷清,陶桃麵上帶笑。
薑奕舟笑得更深,更開心,他又回來了,哪怕何柏樹聲稱不會再給他一毛錢他也願意。
“啊——”馬濤張開嘴。
薑奕舟笑著夾了一個蒸餃喂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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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桃賣主,她不忍笑起來那麼好看的先生日日悲傷寂寥。
她希望先生幸福。
薑奕舟回來,他不舍那個笑罵撒嬌、窩在他懷裡委屈著凶狠瞪他的男人消失於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