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務廳廳長不住咳著血,被無數目光注目的瞬間,猛地又噴出一大口來。
在那殷紅的鮮血之中,隱隱流轉著一股綠意的靈質。
旁邊的雪諾頓時攙扶起他,畢竟是一個陣營的
“喂,你還好麼?”
“這都輸了……還輸得這麼慘……”
內務廳廳長隻是慘笑著,不回話。
這時,早已經在季離暴打金映輝時,被其他高層呼叫過來的醫療組衝了進來,組織將已經恢複人形的金映輝展開急救。
此時的金映輝已經幾乎失去意識,整個下半身都從中間斷裂開來。
雖然在惡靈化狀態下被季離直接水平撕成兩截,但在恢複人身後那誇張的傷口回歸現實,便是巨大的撕裂傷口。
如果不趕緊處理,哪怕是六階主宰那也得落得個高位癱截的下場。
那恍惚的目光看著季離,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指,強行睜開雙眼
“你……怎麼敢……”
醫療組成員將他的手按了下去開始接入針頭,那瞬間的刺痛似乎讓金映輝猛地清醒了過來,竟拖著殘軀從地上彈起就要撲向季離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你不要命了嗎?!趕緊躺下!”
在醫療組成員的嗬斥聲中,金映輝被直接按了回去。
他瘋狂掙紮著,眼中有怒火和不甘在洶湧升騰
“……你死定了……特管局不會放過你的……高星集團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閃街的小雜種……我一定要……”
嘭!
靴子劃過漆黑的軌跡,金映輝腦袋一歪直接昏死在地。
“這可是重傷員,你不怕一腳直接給他送走?”
閻璽羽收腿,橫了眼出言調笑的季離,然後看向有些愣神的醫療組成員
“按重大傷亡方案處理。”
“是……”
而後閻璽羽重新看向季離
“不打暈的話,我怕他待會兒要開始腐化了,到時候事情更麻煩。”
接著從醫療組攜帶的物品中抽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季離,上麵有個藍色的十字標
“你也稍微消停一下。”
“你也太看得起那沙包了。”季離沒接那盒子。
閻璽羽聽懂了他的意思,把那盒子給醫療組塞了回去
“沒受傷就好。”
而後瞥了眼旁邊被咳血的內務廳廳長吸引過去的高層們,將季離拉到了一旁,低聲正色道
“……哪有你這樣直接掀桌子的,按平時你這可是重大違紀。”
“本來就是高星集團的人,找個理由打殘了清理二五仔,不是對大夥兒都好麼?”季離往牆上一靠,身上沸騰的靈質此刻還未冷卻,引得旁人眉頭直皺。
“那也不是你這麼搞的……”
閻璽羽無奈瞥了眼正在吸著靈質補充劑,看起來消耗頗大的檢察長。
目睹正在狂吸著靈質補充劑的檢察長,一些原本被咳血吸引了注意的高層也將目光重新放回了季離身上,神色各異。
季離在會上的反應可謂是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他們很想知道今天這事兒最後要怎麼解決,最後還是要現場官最大的兩個人,也就是內務廳廳長和檢察長發話。
按實力來說,檢察長能把內務廳廳長吊起來打。
但從職位來說,兩個人都是同級,目前看檢察長的模樣,是有護著季離的意思。
接下來有好戲看了。
也不乏一些老資格直接衝著季離上嘴臉,麵色難看——
這一架打完看看會議室都成什麼鬼樣子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修繕費我出。”
“這是修繕費的問題麼?檢察長都被你給榨乾了,你還真是變態。”
“你嘴蠻甜的。”季離扭著肩膀活動了一下筋骨。
“……我沒在誇你。”閻璽羽瞥了眼旁邊兩個眼中不滿更甚的高層,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挺季離是私心,把財閥的人打個半殘,從眼下的局勢來說也不算什麼壞事。
但是壞規矩,對於一個組織來說不是什麼好事,更彆提這是官麵的組織了。
如果不是檢察長一直沒說話,旁邊不滿的人早就拎著違紀的帽子開始扣了。
“……你們倆早就商量好了?”閻璽羽目光示意檢察長的方向。
不阻攔就算了,還給你倆造擂台,換正常情況早就出手攔人,然後監察廳的衝進來押走了。
“算不上。”
季離擦掉臉上有些焦糊的痕跡,揍金映輝的時候粘他臉上的
“聊了幾句,初步達成共識。”
“不過我更好奇的是,那老小子為什麼會突然吐血……”
他眯了眯雙眼。
姓金的小子最後爆發的靈質的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也僅僅是一點意外而已。
對方身上的靈質雖然膨脹厲害,但是極度不穩定,加上內務廳廳長此刻的反應,他懷疑是這老小子在場外乾了些什麼。
此刻的檢察長吸完幾口靈質補充劑,將罐子塞進旁邊醫療組成員的手中後,便在內務廳廳長身旁停下了腳步。
低頭看著他噴出的那些血液
“你做了什麼?”
內務廳廳長猛然回身,仰頭怒視著他
“身為特管局副署長,監察廳的最高領導,你居然不攔著他們?你的職責呢?你對得起你這個位置嗎!”
檢察長麵無表情,根本沒回答他的話,不鹹不淡地問道
“你對金映輝做了什麼?”
內務廳廳長冷笑一聲
“你覺得呢?”
“你不說,那我來替你說。”
“靈質臨時性暴增,靈質波動不符合爆發式術式或能力的流動規則……”
檢察長說著,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本質燃料’,好惡毒的術式。”
本質。
季離對這個術語有些印象,以前在深紅戰線上看資料時見到過,也是一個靈魂心理學說中的詞兒。
學說有些複雜,但結論就是
如果人之靈的“本質”喪失或者損毀,此人就會變成行屍走肉。
說的直白點兒的話,“本質”就是“靈魂的生命力”。
“這種東西還能當柴燒的?”
閻璽羽點頭“是一種術式,比較複雜,但也不算少見。硬要說的話,算禁術吧。”
季離看了眼被抬出去送走的金映輝“給財閥打工的下場?”
“在新羅財閥的眼中,這個國家對他們來說隻有兩種人,一種叫有錢人,一種叫奴隸。”
“這種思想,也會潛移默化影響這些被財閥當狗使的家夥。在這老頭的眼裡,金映輝的確也隻是一個棋子。”
閻璽羽的眼中閃過一抹怒氣。
本身具有正義靈質的她,對於這樣的事情自然是異常排斥
“而且對同僚用這種手段,清查出來也是重大違紀。看來高星集團把他們逼得也很緊,連這種手段都用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