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如果張岩自己犯蠢就真沒救了。
“話我已經說了,腿長在你自己身上,逃不逃你看著辦。”
正是她這種不信拉倒的態度,讓張岩心生恐慌。
顧星晚難不成知道點什麼。
否則她大可不必來找他。
兩人唯一的交集人物隻有簡傲珠,他死不死,和顧星晚半點關係都沒有。
再說說簡傲珠,以張岩對她的了解,她是做得出那種絕情事情來的。
刑部的人在拷打他的時候,曾親口提到是奉了長公主墨漓的旨意。
而簡傲珠和長公主又是金蘭姐妹。
張岩越想越害怕。
簡傲珠那個惡毒女人,真有可能除掉他。
“顧小姐!”
顧星晚轉身回眸。
張岩躬身行禮致謝“救命之恩,他日再報!”
顧星晚注意到,張岩的眼神恢複了往日的神采。
顧星晚情緒沒有波動,待庭箏她們拿著乾糧和衣物鞋襪回來,一並轉交給張岩。
“張公子,保重了!”
“小姐珍重!”
張岩再不是剛才那般病態萎靡,哪怕全身骨頭碎掉,他的脊梁還硬朗著,背直如劍,朝著城門外走去。
顧星晚也不再逗留,坐上馬車來到城門口附近的一條深巷。
永無巷。
往巷子深處走數百米,一間僻靜的私宅,沒有門匾,簡陋至極。
“小姐,周慶書就在這裡。”
“進去看看!”
“嗯!”
庭箏敲門,從裡邊探出來一顆大腦袋,一個身形壯實的粗獷漢子。
“妹子,你來了!”
男子笑容爽朗,長相和庭箏頗為相似。
“小姐,這是奴婢阿兄,他叫鐵柱,奴婢擔心周慶書跑了,就讓阿兄過來看著。”
顧星晚點點頭,她記得庭箏是有個哥哥在碼頭扛大包,原書中兄妹二人都忠誠可靠。
“鐵柱兄弟,辛苦了!”
鐵柱抓抓後腦勺,憨憨笑道“小姐您彆客氣,我妹子說您對她極好,得是我感謝您才是。”
“周慶書人呢?”
“在裡邊,小姐裡邊請!”
鐵柱把人招呼進來後,自己又在外頭逗留片刻才進來把門關嚴實。
顧星晚對庭箏笑道“你阿兄是個謹慎的人。”
“那我呢,我就不謹慎了嘛!”庭箏嘟著小嘴,表情十分可愛。
顧星晚輕輕刮一下她的鼻頭“你也不錯。”
“嘻嘻!”
“啊!”
鐵柱剛把門鎖上,就聽見裡頭傳來鬼哭狼嚎的叫喊,還伴隨著撞擊木板的聲響。
顧星晚和三個丫鬟沒準備,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小姐…”
“小姐彆怕,這人每日早晨都要發病一次,大夫說不礙事。”鐵柱對周慶書的病情十分了解。
顧星晚深吸了兩口氣,徑直朝著房間走去。
可把其他人都嚇壞了。
“小姐,小心啊!”
顧星晚推門而入,隻見一個頭發亂糟糟的男子被捆在床板上,渾身纏著白色布條,因為用力過猛,手臂和腳踝的位置已經滲出血跡。
男子發作一通之後,緩緩抬頭,表情扭曲猙獰,目光呆滯無神。
宛如一頭剛狩獵結束的猛獸,鼻孔裡喘著熱息。
不難看出周慶書的容貌曾經應該極為俊美,加上才學淵博,難怪被稱為“蕉州麒麟”。
鐵柱拿著一根木棍擋在顧星晚身前。
“小姐不可靠近,大夫說他現在敵我不分,逮誰咬誰。”
鐵柱給他喂飯的時候,都得將湯匙綁在一根棍子上,遠距離遞過去喂。
顧星晚從鐵柱寬厚的肩膀一側探出目光,問道
“庭箏,他的瘋病毫無進展嗎?”
庭箏搖頭“小姐,龍門鏢局的人在蕉州就找了個土郎中,想著一路上給他治療,可有一次郎中大意了,被周慶書把耳朵給吃掉了。那土郎中就不再給他治了。”
為此龍門鏢局的人還跟庭箏抱怨,說賠了那土郎中一百兩銀子。
顧星晚也有些頭疼了,尋常大夫恐怕對周慶書束手無策。
“找盛京城裡最好的大夫,給他治,不管花多少銀子。”
周慶書現在神誌不清還會攻擊人,非但無法對付簡傲珠,還容易給她惹麻煩。
“那就隻有孫神醫了,他可是鼎鼎有名的活神仙。隻是孫神醫太忙了,盛京城但凡有個疑難雜症的,都指望著他。所以不見得有功夫過來治病。”
鐵柱搬出孫神醫的大名,顧星晚想到書中確實有這麼一位醫術超群的大夫。
“走吧,去濟世堂。”
周慶書是一個殺手鐧,顧星晚願意為他傾注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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