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嬤嬤是不知道耳墜一類的事情呢,她隻當是太子又相中了溫喬,想把溫喬娶回去。可是太子雖然現在潔身自好,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但是宋嬤嬤也從私底下打聽過太子,知道他平日裡也是好色的,宮裡的宮女幾乎都跟他有些什麼,甚至他比四皇子還要更頑劣一些。
不說溫喬和她的感情多麼深厚,可是她也是從小看著長樂公主長大的,長樂的親生女兒現在在慈寧宮裡邊兒,她無論如何也要多照顧一些才是,又怎麼可能願意看見溫喬直接一腳踏入火坑裡呢?
可是太子畢竟位高權重,她一個老奴才說的話也算不得什麼事兒,隻能這麼無奈的瞧著溫喬,然後又歎了一口氣,悄悄的退了出去,不打擾她們祖孫二人說悄悄話了。
溫喬總共沒待多長時間就跟著回了侯府,因為今天上書房裡所有的人都不在,這件事兒確實有一些蹊蹺,即便是學生不在,可按理來說夫子應該也是在的才對,可為什麼夫子和學生全部都不在呢?
溫喬心中存疑,卻也知道這又是蕭明赫的手筆,肯定是蕭明赫想從尚書房裡對她做什麼,所以才把所有的人都支開。
隻是她實在想不通,蕭明赫到底是用什麼樣的理由把他們都弄走的?
那些學生還好說,可是夫子很顯然,當時太子來上書房的時候,那個夫子對太子並不是那種諂媚的模樣,理論上來說若不是正事的話,夫子應當也不會擅離職守,難不成是太子從蕭政麵前說了什麼,讓蕭政把這些孩子們都喊到了他麵前去考察功課了?
到現在為止,溫喬也隻能想出來了這麼一種可能,否則的話實在是有些說不通了。
溫喬坐著馬車,一路上往侯府趕,斷斷續續的想著這些事情,突然一陣困意襲來,便一頭歪倒在馬車睡過去了,這兩日也的確是太忙了一些,白天要上課,下午下了學回來之後又要看看鋪子那邊兒的新進展,所以一時有些撐不過去,每天晚上睡覺的時間甚至都不到兩個時辰,真算起來她說不定比皇帝睡的時間還要少。
之後慈寧宮裡邊兒一片寂靜,太後坐在位子上,臉色有些莫名。
宋嬤嬤跟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即便是她跟太後有這麼多年的主仆情誼,甚至從年輕一直到現在年紀大了,她們主仆二人都是在一塊兒的,可是麵對太後現在這樣心情不好的時候,她也是不敢多說什麼的。
隻見太後從那兒坐了好一會兒,然後直接一抬手把旁邊桌子上放著的茶杯一下子撲到了地上。
宋嬤嬤瞧見了,連忙叫人進來收拾,生一會兒太後下地之後再紮著腳。
“太後何故發這麼大的脾氣?有什麼事兒跟老奴說,老奴都幫你解決了就是。”
“你不懂,哀家本來總以為太子那個孩子是個好的,總是對他抱有期望,再加上喬丫頭這些年來在鄉下過得實在是苦,哀家本來也想著能撮合她和太子在一塊兒,最起碼以後的生活也是能錦衣玉食的一輩子的,卻忽略了這深宮之中到處都是吃人的手段。喬丫頭那般單純的人,即便是稍微有一點小聰明,又怎麼可能在宮中安然無恙的活下來?是哀家想的窄了,可太子今日做的事情實在是過分了一些。”
太後平日裡也就隻能跟宋嬤嬤說說心裡話了,可眼下宋嬤嬤並不知道耳墜的事情,太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口跟她說,想了想,最後還是覺得先把這個事兒跟宋嬤嬤說一聲,最起碼宋嬤嬤在給她出主意的時候還能多方麵的考慮一下,不至於真的叫她們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什麼主意都出不出來。
“先帝疼愛長樂,當年先帝曾賜給了長樂一對耳墜,這對耳墜是先帝私底下讓人秘密打造的。因為長樂是女子,所以先帝便做成了女子之物,好方便長樂隨身攜帶,這對耳墜的用處可大了。先帝手底下有一支鐵騎軍隊一直不曾顯露於人前,先帝害怕其他的皇子登上皇位之後不善待長樂,便把這對耳墜當做鐵騎軍隊的信物交給了長樂,叫長樂自己能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可惜長樂走得早,那對耳墜也就被她留給了喬丫頭,今天太子的這個事,哀家就覺得是太子想從喬丫頭手中拿到那對耳墜,這才這麼生氣。”
太後說話的時候語氣都有些顫抖,宋嬤嬤沉默了一下,好半天才開口。
“要是真的這樣的話,老奴也覺得太子的目的是六小姐的耳墜,隻是現在皇上身體康健,太子殿下的動作是不是太著急了一些?”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太後才有些發顫的。
“算了,哀家年紀大了,管不了這麼多了,隻要喬丫頭能平平安安的,哀家就不多說什麼了。”
卻說溫喬回了侯府,找到自己的房間裡邊兒躺下了之後才總算是覺得自己活過來了,這兩天實在是太累了,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忙彆的事兒,再加上宮裡那邊兒給她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她就是想做點兒什麼都做不了。
“郡主,太子好像來侯府了。”
溫一從房間外敲了敲門開口說,溫喬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雖然說這兩天的確是稍微累了一點,但是關於太子的事情她還是不能放鬆警惕,誰知道太子下一步又會做出來什麼樣的事?
溫喬叫溫一帶著自己過去偷聽,就像之前一樣,兩個人又趴在了房頂上。
“之前就已經和姑父說了好多次這件事了,但是孤看姑父這邊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這也是實在沒辦法了,孤明日就去父皇麵前求娶表妹,到時候父皇若是找姑父說什麼,希望姑父能在父皇麵前說些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