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茴隨陸呈澤一同離開了醫院,回家的路上她沒再開口說過一句話。
陸呈澤快被這樣的氣氛給憋悶死,心裡恨不得把晏晚黎祖宗全問候個遍,更多是懊悔,早點過來接晏茴回家,就不會遇到晏晚黎。
之所以選擇隱瞞,陸呈澤打心裡是不想讓晏茴知曉,曾經她渴盼的溫暖,在晏昌平的心裡卻藏著無比肮臟的心思。
現在看來,他之前的顧慮是正確的。
隻是沒料到半路會殺出個晏晚黎來。
晏茴懷著孩子,情緒比正常人更容易受到影響,陸呈澤擔心她太過鑽牛角尖,下午沒去公司,留在家裡陪著她。
一到家,晏茴換好拖鞋,徑自往客廳沙發走去,“陸呈澤,我們聊聊。”
“好。”陸呈澤半點不敢耽擱應聲跟上,全然沒注意到,動作太過慌張匆忙,腳上的拖鞋穿了兩隻不一樣的。
二人在沙發上坐下,陸呈澤拿了隻抱枕塞進她懷裡,柔聲道“你有什麼想說的都可以告訴我,開心的不開心的都說出來,千萬不要憋在心裡。”
陸呈澤雖然說得直白,聽在晏茴耳裡卻是溫暖柔軟的,方才一些不好的負麵情緒,早在回來的路上自我消化掉了。
“陸呈澤……”她說,“在晏家的幾年,我和晏昌平最親密的接觸,是被喬華珺打完之後,他會偷偷來我房裡幫我擦藥,但隻是讓他給我擦後背上的傷而已,其他部位我能自己夠著都沒讓他碰過……”
陸呈澤似乎一下猜到晏茴接下來準備和他說些什麼,想也沒想立馬打斷她,“小茴,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些,我相信你。”
“聽我說完。”晏茴伸手虛掩在陸呈澤唇上,搖搖頭,“他一直恪守為人父親的本分,從沒對我做過逾矩的舉動,除了偶爾會摟著我入睡。我那時以為所有的父親都是如此,並沒有往旁的地方想,早知道他對我存了齷齪的心思,我情願被喬華珺打死也不可能讓他踏進我房間半步。”
說罷,她收回手舉在半空,豎起三根手指,“陸呈澤,我可以向你發誓,不管是晏昌平,還是徐陵,又或是旁的什麼人,我隻和你一人有過肌膚之親,此生也隻有你一個男人……”
最後“男人”二字,被陸呈澤粗魯地銜在舌尖,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細細密密的吻,這個吻比之前每一次都深入許多,熾熱而又強勢,意i亂而又情i迷。
窗外大雨滂沱,他們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緊緊相擁,吻得忘我,心與心貼在一處,所有的委屈與不堪一瞬變得無關緊要,沒什麼比兩個人心無隔閡地靠近著更為重要。
陸呈澤感受到懷裡人的呼吸變得紊亂才依依不舍得的鬆開她,“傻瓜,我說了我相信你,以後關於那些不開心的人和往事通通忘了。你和寶寶對我來說都很重要,不要為了無關緊要的人影響心情,傷了身體。”
話說開,晏茴的心情鬆快不少,“我答應你。”
“哦,對了,還有一事要告訴你。”晏茴說,“晏晚黎今天過來找我,是想揭發晏昌平的種種罪證,她當初一門心思想要奪得設計大賽冠軍,就是想走到大眾跟前,利用輿論的力量把晏昌平拉下馬。”
“她如今算是網絡紅人,頗有影響力,隻要一條微博,不怕等不來有關部門的重視。另外,農瑆宇的父親農天翔也會暗中相助,晏昌平這次怕是在劫難逃了,仇清明估計都救不了他。”
陸呈澤此時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心裡默默又把晏晚黎祖宗感謝了個遍。此壯舉擱古代不得尊稱她一聲女俠,替天行道,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