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莘城耽擱了些時間,離開時已經過了初八,距離他們的婚期還有不到十天的時間,蘭漾年前就飛去了馬爾代夫,替他們盯著一切事宜,年後幾乎一天一個電話,催他們趕緊過去提早做準備。
有關鹿南集團高層內部的事,陸呈澤是在飛往馬爾代夫的飛機上,才細細地把自己之前半年裡暗地裡布下的網,事無巨細都告訴了晏茴。
彼時薑硯大概還在為徐陵坐上鹿南集團總裁的位置而洋洋得意,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們便會得知,如今的鹿南集團在陸呈澤的未雨綢繆下,早已經成了一座巨大的軀殼。
到了這一刻,晏茴提著的一顆心終於穩穩落回肚子裡。
陸海琛在亡妻墓前立過誓言,不會與薑硯生下一兒半女,然而薑硯並不像表麵看著的安分,徐陵的存在讓她動了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鹿南集團那麼大塊一個蛋糕,天天讓她看著卻分不到一塊,又如何安心。
薑硯在設計,陸呈澤預判到了她的預判,根據她的設計反設計,到最後是誰技高一籌,又是誰顧此失彼,答案已經昭然若揭。
相較於陸呈澤的明察秋毫和敏銳的警覺性,晏茴終於明白為什麼陸呈澤鮮少與她提及有關工作上的事,她除了在設計上有些天賦,其他的好像真的一竅不通。
思及此,心裡一片悵然,隻感到空落落的。
看出她臉上的失落,陸呈澤握住她的手,“你彆多想,我隻是覺得這些問題我一個人可以解決,不想讓你跟著一起擔心。終歸是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我怕告訴了你會嚇到你。”
商場如戰場,有些時候可能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可怕,為了保住自身利益,再善良的人也會被逼出陰暗的一麵,因為你的善良會成為敵人眼中的軟肋。
陸呈澤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外人看來風光無限,卻無時無刻不是踩在刀尖上徘徊。
想到他這些年舉步維艱的日子是怎麼過的,晏茴心裡便是一陣陣的酸澀和心疼,漸漸紅了眼眶,“你遇到麻煩可以自己解決,萬一我遇到麻煩了呢,你也希望我什麼都瞞著你,自己去解決?”
“當然不可以。”他拒絕的乾脆。
“所以……”晏茴吸了吸鼻子,“以後有什麼事,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哪怕幫不上忙,單純的傾訴也是好的,不能什麼事都一個人憋在心裡。”
“陸呈澤,我們現在是夫妻了,合法的夫妻,不僅僅是整日裡卿卿我我的膩在一起,紓解一下身體需求,更多的是要溶入到彼此的生活裡,真正的做到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而不是永遠讓我置身事外,成為你生活裡的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