巔峰狀態消散，實力降低的李明儒擦了下嘴角的淤青和血漬，然後從納戒裡掏出乾淨的褲衩和褲子，一邊穿一邊麵色平靜道:
“前輩，我徒弟常說，出來混，是要還的，做好事，還給你的也是好事，而做惡事，還給你的最終就是惡事。”
聽到這句話，即將灰飛煙滅的縱橫目光微微呆滯了一下，隨後他抬頭看著周遭裂痕遍布，不斷崩潰的世界，露出了一個臉色蒼白的微笑:
“我想突破歸墟，阻止域外的吞噬，我不想再等了，等了那麼多年，都沒有等到第二個李前輩。”
聽到這裡，李明儒微微沉默了一下。
隨後，他懸停在不斷崩潰的修仙界中輕道:
“這不是前輩迫害那麼多人的理由。”
“可是……你又有什麼辦法嗎？”
神情落寞，正在一點一點湮滅的縱橫看著李明儒，仿佛一位即將離世的老人看著一位可以寄托於希望的後生晚輩一般，道:
“明儒，根據我的計算，三千世界隻剩不到五六百年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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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年也和你一樣，天縱奇才，意氣風發，不到三百歲突破天人，五百歲便到了天人境巔峰。
可是之後呢？
我被困在天人境巔峰七百多年，這七百多年裡，我的修為毫無長進，每天隻能看著域外，一點一點吞噬我守護了七百年的世界。
七百年了，我早就把修仙界當做我自己的故鄉。
誰會願意看著自己的故鄉毀滅呢？
明儒，你現在也有三百多歲了吧？
等再過個幾百年，等你到了快我這個年紀。
你看到域外即將讓身邊的一切全都消失，你又會怎麼選呢？”
麵前，李明儒沒有說話。
他立在場中許久，最終對著即將徹底消散的縱橫抱拳:
“前輩，走好。”
奄奄一息的縱橫已經消散的隻剩下一顆頭顱，他已經沒有多少意識，隻是看著麵前的李明儒，眼神呆滯的呢喃道:
“修仙界的天空，七百多年都沒有變過，那些金黃色的天空，雲朵，美極了。”
……
……
和外界天翻地覆的變化不同，林小鹿所在的環境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他也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
此刻的他雙手疊放在腦後，身體躺在湖麵上，看著頭頂深邃的黑色蒼穹，什麼也不想，就那麼呆呆的看著。
他在等，等自己老大來救自己，他覺得自己老大那麼牛逼，一定可以找到自己，然後帶自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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