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15年3月25日)
波曆又進入了生命科學的一個新領域。跟八年前到基因河或者說四區時一樣,他雖然是學生物學出身的,但對病毒這個東西隻知道一些皮毛,基本上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可是他又遇到了好老師。
跟二區和四區不一樣的是,這裡的研究室主任並不僅僅是室主任,他們更是研究人員。查爾斯有個小辦公室,很小,而且必須從他們的實驗室裡進去。他們這個實驗室是這個實驗室大樓裡比較大的一個,但被玻璃隔成了幾個小間。每個小間裡有三四個人工作。其中一個小間是查爾斯的辦公室。
進了實驗室,他們就都變成了“大藍”,全身穿著防護服戴著口罩的這種。而他們的防護服和口罩都是藍色的。
查爾斯雖然每天都在搞科研,但他畢竟是室主任,每天找他的人不少,簽字畫押的事情也不少。好在他的小辦公室雖然從他們實驗室進去,但不必進他們的實驗室。一進他們實驗室的門,有個小小的過道,左邊通往他的辦公室,右邊通往室中室,即所有被玻璃隔出來的一個個小房間。他說,原來沒有玻璃隔斷,而找他的人太多,誰都彆想好好乾活。
到實驗室一周後,查爾斯才有時間把波曆帶進他的辦公室。之前,查爾斯每天不是自己乾活,就是迎來送往。
他的小辦公室是真的小,他的辦公桌對麵也隻放了一把椅子。他說他從來不跟一個以上的人在辦公室談話,如果實在要談,就到會議室去。這裡的會議室在過道的另一頭。
讓波曆在他的對麵坐下後,他先摘下了他的藍色口罩。波曆也摘下了我的口罩。雖然波曆已經習慣了在這裡戴口罩的日子,畢竟這是跟病毒打交道的地方,但能不戴還是有解放的感覺。
查爾斯開門見山地說:年輕人,我發現了,你對病毒還真的是不懂。
波曆說:你說得很對。我是學乾細胞出身的。這些年接觸了基因,但對病毒是真的不懂。
查爾斯說:這樣,今天有點時間,我一直想找個時間比較充裕的日子跟你談談。你先提出你的問題吧。
波曆說:我的問題?那太多了。我不知道從哪裡問起。
查爾斯說:先提重要的。
波曆說:我也不知道哪個重要。我先有個零號問題,不算業務知識方麵的。你認識蘇珊嗎?
查爾斯驚訝地看著波曆:你是說二區的蘇珊教授?
波曆說:是的。她曾經是我的導師。她跟我多次提到過一個叫查爾斯的病毒專家。
查爾斯說:你是她的學生?太好了。她怎麼樣?
波曆說:你聽說過多年前二區的細胞大爆炸嗎?
查爾斯說:聽說過啊。
波曆說:蘇珊死了,在那次大爆炸中死了。
查爾斯說:天哪,怎麼可能。
波曆的零號問題把氣氛打入了僵硬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