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大有見狀,忍不住追問道“陛下,您確定您沒開玩笑?”
“您明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何要讓他……”
看著一臉不解的範大有,寧辰靠坐在床上,微笑著打斷道道
“因為連你都覺得他是個廢物,那宋國忠自然也知道他是個廢物!”
“廢物也廢物的好處……”
範大有凝了凝眉,看著麵前這個流露自信笑容的小皇帝,張了張嘴,還是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畢竟他清楚的知道,小皇帝到目前為止,在用人方麵暫時還沒出現過問題。
……
自從觀蓮節後,妙音坊的生意愈發紅火。
再加上寧辰隔段時間就會暗中提供一首首足以流傳百世的詞曲、一曲曲讓人如癡如醉的舞蹈。
這近一年來,妙音坊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大寧第一藝館!
達官貴人、富商巨賈,紛紛以得到妙音坊花魁為榮。
這段時間妙音坊更是培養出了無數的歌舞名妓,儼然成了歌舞藝妓界的“黃埔軍校”!
按照寧辰製定的製度,妙音坊並不會限製這些藝妓的自由。
隻要出的起錢,隻要花魁願意,便能離開妙音坊,恢複自由身。
也因此,願意一擲千金替她們贖身的達官貴人不計其數。
除此之外,妙音坊的分館也開了不少,更是為寧辰創了不菲的收入。
然而,世人隻當是表字無情,隻認金錢地位。
卻不知,這些花魁每一個都是經過周素若精挑細選並嚴格訓練的絕色潛伏者。
前有戶部尚書肖敬語,後有兵部尚書胞弟陳安!
更有無數前仆後繼之人正在路上。
刑部右尚書廖凡最近便像得了失心瘋一般,瘋狂迷戀上了妙音坊新晉花魁浮香姑娘。
為了博得浮香姑娘青睞,廖凡隻要有時間就來妙音坊給浮香捧場,銀子更是花了不少。
奈何每次有意替浮香姑娘贖身,卻都被浮香姑娘以各種借口拒絕了。
夜色漸深。
廖凡醉醺醺地走出妙音坊大門,口中還哼唱著《聲聲慢》。
管家早已準備好馬車候在門口。
見廖凡踉踉蹌蹌,愁眉不展,管家連忙上前攙扶“爺,您這是怎麼?”
“難道浮香姑娘又拒絕了您?”
廖凡歎了口氣,打著酒嗝,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都說水滴石穿,你老爺我都滴了這麼久了,家底兒都快花沒了,咋就滴不穿呢?”
管家見狀,憤慨地說道“可惡,要小的看,那就是個無情無義的表字,爺,您乾脆以後再也彆在她身上浪費精力了。”
“三條腿兒的蛤蟆找不著,兩條腿的女人不大把都是嗎?”
“您堂堂一個刑部右侍郎,何必吊在她這一棵樹上?”
“女人嘛,熄了燈都一樣,更何況您孑然一身多年,以您的條件,難道還怕找不到漂亮女人……”
正說著,廖凡突然喝道“閉嘴,你這粗坯的醃臢貨!”
“你根本不懂浮香姑娘的好!”
“再說人家也沒拒絕你家老爺我。”
管家一怔“沒拒絕?”
“那您為何如此……”
廖凡歎了口氣,道“她的確沒拒絕老爺我,但她卻提了一個比直接拒絕更讓我頭疼的條件!”
“什麼條件?”管家將廖凡扶上馬車,自己也跟著上了馬車,然後吩咐車夫啟程回家。
廖凡把頭靠在管家肩膀上,打著酒嗝,帶著哭腔說道“老吳啊,你說爺我的命咋就這麼苦啊?”
“當初我不想當官,我爹非要給我安排進刑部,花了不計其數的銀子。”
“你說這些銀子給我吃喝玩樂多好,一輩子都花不完!”
“混了這麼多年,我也算聽我爹的話了,費儘心力討好宰相大人,讓我當上了刑部右侍郎。”
“我知道我不是當官的料,但我也沒什麼壞心思啊,當個右侍郎就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我也隻是想著把當初我爹花的銀子都給它撈回來罷了。”
“好嘛,我當牛做馬,給人當狗了這麼多年,如今總算找到了一個自己深愛的女人,可這女人竟然要我當上刑部尚書才肯嫁給我!”
“那可是刑部尚書啊,我怎麼可能當得上?”
“我自己幾斤幾兩還不知道嗎?”
“更何況,宰相大人從來都沒正眼瞧過我,他隻是看在我聽他話的份上,才保著我,護著我……”
管家老吳歎了口氣,道“老爺,你這樣是不對滴。”
“你是我看著長大滴,你從小就聰明,要對自己有自信。”
“不就是個刑部尚書……”
說到此,老吳目光遲疑了一下,隨即說道“實在不行,咱就辭官回老家!”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