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顧平飛剛一進來,便是一聲厲喝。
旋即他快步上前,目光猶如利劍一般掃過全場,冷聲道:“這四人是我兵部一直在追查的舊國餘孽,你們錦衣衛無權審問,立刻給我放人。”
“顧尚書,我錦衣衛隻歸陛下掌管,我不管他們四個是不是你們兵部要抓的人,但既然他們是我們錦衣衛抓來的,你就無權帶走。”
姚鬆其實很不想跟顧平飛對抗,可奈何顧平飛太不給錦衣衛麵子。
他身為錦衣衛副總指揮使,若是此刻還忍氣吞聲,那以後還如何禦下帶人?
“錦衣衛很大嗎?你以為這還是在前朝嗎?”
吳峰上前一步,冷冷一笑,譏諷道:“你們這些鷹犬,也就隻配嚇唬一下那些讀書人。”
“我明確告訴你,這四人不光是兵部要抓的犯人,而且還是我定遠軍要抓的俘虜。”
“現在我以定遠軍的名義,要將這四名俘虜帶回軍營,你姚鬆有意見嗎?”
相比於顧平飛,吳峰更加的囂張跋扈。
同時他也吃準了淩軒需要避嫌這一點,越發的有恃無恐。
姚鬆滿臉憤怒,牙關咬得嘎吱作響,可好半天,他都說不出半個字來。
錦衣衛自先帝那一朝便開始沒落,逐漸喪失了威嚴,到了如今女帝手中,僅僅隻存下了一張破爛招牌——皇權特許!
這四個字,曾讓無數文武百官噤若寒蟬,可現在,卻不過是一句笑話。
“淩大人,你不想說些什麼嗎?”
吳峰見姚鬆還算識趣,便將陰鷙的目光投向了淩軒。
淩軒淡淡一笑:“吳峰,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了,今天你老子沒跟來吧?”
淩軒一邊淡笑從容,一邊緩緩地從身邊錦衣衛腰間抽出了繡春刀。
吳峰當即臉色一變,心中回想起了當日那一刀,不由得臉色一白,色厲內荏地道:“你敢!”
“淩軒,立刻給我放下刀,不然本官就立刻麵見陛下,告你一個企圖殺害朝廷命官之罪。”
顧平飛冷聲嗬斥,卻也不敢上前半步。
淩軒哈哈大笑,眼神滿是諷刺地望向姚鬆:“姚副總指揮,以往我聽說錦衣衛不過是群吠犬,隻敢狗吠,不敢抓人。”
“今日一見,還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麵,這錦衣衛的臉,都被你們這群軟蛋給丟儘了。”
後麵那句話,淩軒幾乎是怒吼出來的。
堂堂錦衣衛,背靠女帝,又有先帝定下的先斬後奏之皇家特權,結果卻這麼輕易地被一群衙役和幾名士兵踩踏作踐而不敢反擊。
“兵部尚書又如何?”
“定遠將軍之子又如何?”
“這裡可是錦衣衛的天牢,該怕的人應該是你們這群擅闖者。”
淩軒聲若驚雷,一把繡春刀扛在肩頭,每上前一步,吳峰等人就忍不住後退一步。
姚鬆看著那寬闊的背影,心中一團火焰慢慢燃燒,一股熱血直衝頭頂,雙眼猩紅地大吼:
“不錯!錦衣衛皇權特許,可先斬後奏,你們敢私闖錦衣衛天牢,已然犯了死罪。”
“來呀,將這些人給我全部拿下,凡抵抗者,格殺勿論。”
錦衣衛實在沉寂得太久了,以至於所有人都忘了這個特務機構當年的血腥和狠辣。
“大膽!姚鬆,我可是兵部尚書,你難不成連我都想殺了不成?”